第269章 为母报仇

    “那就恭喜啊，他也是楚家的人，这不是好事嘛？难不成他高升了，就不是楚家的人了？”
    “再说了，这平宣候的爵位，原本是我爹所有，而这府邸仍旧是我爹所有，本就是他名下的东西，谁人能抢走？还有要是楚家再出现个厉害的人，那楚家威望大增，也不算坏事。”
    楚宁玉说着坐上马车，她返回荣峘府。
    到了家里，母亲过来找，她道，“事情怎么样了？”
    楚宁玉摇头，“很不好，娘，你多久没回去了？”
    “前不久才回去一次，当时你祖母身体不舒服，我给送了汤水，可老人家喝了汤后上吐下泻，被苦着好些日，有人说是我做的汤水有问题，说我想谋害你祖母，我百口莫辩，最后就回来了。”
    “有这样的事？”
    “嗯，我本不想告诉你，毕竟那是你祖母，她先前最疼你了，说出来就生分了。”
    “娘亲，你当时是不是被打了？”楚宁玉注视着母亲问。
    徐氏否认，“没有。”
    “您说实话，是不是？”楚宁玉只想知道真相。
    七巧进来道，“回小姐，大夫人真的被打了，幸亏老爷跑过去及时，夫人只挨了两大板子，然后老爷把夫人带回来了，说是往后不管就是了。”
    楚宁玉气得拍桌，“欺人太甚，是谁下的命令？”
    七巧道，“当时二夫人在场，她亲眼看着行家法，说是老太太的意思。”
    “我看是她的意思吧。”楚宁玉握紧拳头，她发誓，不替亲娘报仇，不罢休。
    林氏，是我给你脸吗？居然敢这样对待我的母亲，她怎么说也是你徐表姐吧，如今再怎么算也是你大嫂吧？你胆敢算到我亲娘头上来，那就等着被我收拾吧，我跟你客气，你还真以为我柔弱不能自理了。
    楚宁玉决定报仇。
    这日，跟着母亲核对账本问，“娘，现在大部分账册，是不是都在平宣府那儿？”
    徐氏点头，“你也知道在这儿管的都是小部分。”
    “祖母把所有账册都交给林氏了？”
    “嗯，说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很靠谱。”
    “娘亲，你生气吗？当初是女儿擅自去把人找回来？”
    “宁儿说的哪里话，她终归是你二婶，你二叔救了你爹。”
    “嘁，我爹是被他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种人到现在还不知悔改，真当我们全家好欺负呢。”
    “宁儿你要做什么？”
    “娘，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玩心计，她楚宁玉会输给这一帮忘恩负义的吗？
    也不看看她是沐浴着什么样的风霜雨雪走过来。
    楚宁玉越想越气愤，她辗转着睡不着觉。
    八角冒头问，“干嘛呢，翻来覆去的？”
    “八角，你说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有点儿，不过你的当初执意，谁也拦不住啊。”
    “是啊，总是有理由去做的。”
    “你后悔了吗？”
    “有点了，我受委屈不要紧，就是得知我娘亲被欺负了，我真的很气愤，我想保护我至亲啊，可他们居然敢对我最在乎的人动手。”
    “理解理解，你打算怎么报仇？”
    “后天，凌国公府有邀，我本来不想去，怕见到凌大哥，但为了我母亲，我决定去一趟。”
    “那就去呗。”
    “嗯。”楚宁玉转身睡去了，既然决定报仇，那肯定是要动手。
    林氏她不要脸，那做侄女的何须给她脸。
    这日，楚家人一起去国公府，楚宁玉盛装打扮，穿着提花蓝裳，戴着步摇，走路当真是步步生花。
    旁人走过看见，都不得不说一句，楚家大小姐还真是好看，即使被许多流言蜚语缠身，可她这身上的姿彩颜色，放眼京城，还真无人能及。
    只要她稍微打扮，那些平日里穿得花枝招颤，披罗戴翠的人，都要给俯首称臣。
    楚宁玉夺的是气质，她知道如何搭配衣服，也知道如何化最好看的妆容，更知道如何表现才能引人注目。
    打小在这皇城里长大，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
    在这里，浮华是空具表象，有很多人不屑，但它就是最好的颜色，在那黑白浑浊里，五颜六色和鲜艳最突出。
    楚宁玉跟随着母亲下轿，然后缓步走入国公府。
    徐氏穿了一袭鸠羽色交领齐腰袄裙，梳着惊鸿髻。
    她容貌秀雅，经过盛装打扮，更显得婉约庄重。
    楚宁玉扶母亲一起走，路上碰到几位贵妇，她一一福身作礼。
    那几个妇人都见过楚宁玉，也知道她的为人，晓得这贵女千金是个知礼数的，自然而然，就夸耀了一番，道是楚家嫡女越发姝丽玲珑了。
    楚宁玉谢过长辈称赞，随口也回了一番好听的话，从贵妇的头饰，说到她们脚上穿着的鞋履，一个一个都被她说得心花怒放。
    那边，林氏携着女儿楚卿霓走过来，她穿着织锦提花对襟裳，大老远看到大嫂和侄女，母女俩穿着清新素雅，尤其是大嫂，身上的衣服实在太过暗淡。
    林氏瞧着大嫂穿着这般不入流，就想过来比一比，她认为自己穿着枚红色的，最是明媚靓丽，还有女儿楚卿霓也穿着鲜艳的橙黄，那是最夺目的颜色。
    她想让女儿把楚宁玉比下去，再加上自己，今日这盛宴，也该能赏着徐氏一个耳刮子了。
    如是想着，她走来的脚步特别轻快，恨不得飞过来。
    楚宁玉挽着母亲的手，她转头看去。
    旁边的贵妇们也转头看，瞧这阵仗，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就不知道会是怎般趣事？
    “那是楚二爷家的夫人吧？”一贵妇道。
    “还有她旁边的女孩，靓丽灼灼，十分耀眼，可是楚三小姐？”另一个贵妇道。
    两人各说一句，而后转头看向楚宁玉和徐氏。
    徐氏面色亲和，并没有任何的讶异之情，反而更加温婉。
    这徐氏性格就这样，周围的贵妇都懂，也没什么好研究。
    只是楚宁玉，按理说她是大小姐，见到妹妹穿得更加招眼，应该露些神色才对。
    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一样笑得温柔提甜美，好似妹妹好看，她也能沾光。
    楚宁玉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
    一贵妇暗想着，她和旁边的人相视一眼，皆是耐心等着，好像是在等着林氏到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可天知道，这些人压根就不喜欢这位楚二夫人。
    听说这二夫人生活在乡下多年，回来一年不到，而这天子脚下，繁华多彩，有很多东西，需要她仔仔细细的钻研学习，即便她有通天本领，也未能一窥全貌，世上无人能这般，若真如此，那对辛辛苦苦努力万苦学习的人不公平。
    大家伙儿停下来看热闹，刚好，各杵在国公府的小花园里，这地方，风景还不错
    而国公府里人，那些个负责迎接的麽麽，本来想上来引贵宾入座，但瞧着眼前场景，她们心惊胆颤，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事才行，否则没完。
    几位麽麽也不敢乱说，就只守着，且作稍等。
    林氏和女儿楚卿霓走到了，林氏款款作礼，先见了最尊贵的妇人，然后不疾不徐向着大嫂道，“大嫂也到了？”她不说见过大嫂，明摆着是不想拜见，也不想奉对方为尊。
    这小心思，摆得明明白白。
    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
    果真，楚二爷的夫人，不服从平宣候夫人。
    嘿，这楚家，还真有意思。
    要说羡慕楚家，也还真有人歆羡。
    当然，顺带还有点嫉妒。
    听说楚二爷也要爵位，这能不能成，且看往下风云，若是他能借机会建功立业，定能青云直上，也就是等，等时机。
    说来楚家也真是有趣，是非不断，闹剧不停，这里边，关乎的不仅仅是小姑娘的斗争纷纷，还有那手足情深的兄弟，他们也是明里暗里争斗，互相较着激烈得很。
    贵妇们看着，觉得津津有味，就好像在品尝着独具一格的美味。
    楚宁玉望着二婶道，“母亲，这真是难为婶婶了，大老远的，出门在外，还得赶着来给您请安。”
    林氏：“……”
    楚卿霓：“……”她有些不高兴，就想大姐你是故意的吧？什么叫我娘大老远赶来给伯母请安，我娘亲刚才就说了一句，大嫂也到了，她没说请安吧？你故意挑着火，算几个意思？
    楚宁玉看着不服气的堂妹，就只看着对方，并没有说什么。
    而楚卿霓道，“阿姐，这有什么为不为难的，在府中，谁不知道伯母手段雷利，治理上下，莫敢不从。”
    “哟，妹妹这话说的真好听，要是你来，是不是就直接干脆讲，平宣府是我家？”
    楚卿霓：“……”
    楚宁玉继续道，“可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平宣候是属于我爹的爵位，而平宣府里的一草一木，自然是我爹所有，你说是不是？”
    楚卿霓气急败坏问，“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故这般阴阳怪气说话？”
    楚宁玉冷笑问，“我怎么阴阳怪气了，那天你说的话，可不只我听到了，你大哥，甚至是侍奉在你左右的丫鬟也听到了，要不，你让她站出来说句话，看她如何说？”
    楚宁玉姿态端庄，语气温柔，她看都不看四萍一眼，口中却是拉扯了那丫鬟站队。
    接下去，四萍会如何做选择？她会向着谁？
    那是她的决定。
    楚宁玉不会说任何，也不会做任何。
    可是，四萍心眼多，她一定要给自己留后路，其实她很清楚自己是怎样的存在。
    她千不该万不该在祸害大小姐后，被赶出了平宣府，回头又到楚卿霓身边做事。
    四萍后悔万分，本来就是在老太太院子里做着最苦的活儿，本身怀孕，为了多赚点银子，她不怕苦不怕累，就想给孩子更好的，可是有天楚卿霓来找了，说是给你双倍工钱，不过要到我身边侍奉，她说大姐对你苛责，我不会，只要求你忠心于我。
    四萍本来不想去的，可为了那双倍的工钱，还是去了。
    以致现在闹成这样，这楚宁玉怼着楚卿霓，顺带把一个孕妇拉出来了。
    四萍正不知如何是好中。
    楚宁玉道，“也真是累苦了四萍，是不是，她怀着孩子，还得给尊贵的三小姐端茶倒水，平日里还不晓得你怎么使唤呢？”
    四萍颤颤惊惊走出来，她道，“大小姐莫要误会，三小姐还挺关照奴婢的。”
    “哦，她是不是会关照你一生啊，包括孩子出世后遇到的种种？”
    四萍震惊，想到这孩子是五冥的，此事若被揭发，那楚林茵肯定会玩阴的。
    当即道，“三小姐那日，的确是说了一番话，奴婢觉得，三小姐也是无心之失，还请大小姐见谅。”
    楚宁玉笑，“我为什么要见谅啊，那天我去平宣府，楚卿霓明目张胆目中无人高高在上抬着下巴仰望着我说，为什么去她的家？”
    楚卿霓：“……”
    楚宁玉问你，“楚卿霓，你什么时候成家了呀，一个大家闺秀，好端端的，悄么么成家了，也太让人惊讶了，这事让我琢磨着，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楚宁玉步步紧逼，说得楚卿霓面红脖子粗。
    她不服喊，“楚宁玉，你含血喷人，还有，这般威胁一个四萍算什么？”
    “哦，我怎么威胁她了，难道不是你先动手吗，人家怀着身孕，你还要去找人来侍奉，你知不知道楚家的家规？若是她怀孕出什么事，此事谁来处理？是你吗？还是你娘或者你爹？”
    楚宁玉突然严厉质问，她说到了厉害关系，倘若四萍真的在怀孕期间出了差池，那可是活生生的孩子，那么谁是负责人，是不是平宣府的当家，是不是主母的责任？而平宣府谁才是最有自个成为主母，那是不是侯爷夫人？
    一个怀有身孕的人，本就不该被招纳入府中为婢，加上四萍曾陷害楚宁玉，她有罪，如何能回去？
    而楚卿霓如今这般做，算几个意思？是不是有针对长姐的嫌疑？
    此事追根究底，谁之错？
    凭什么楚二爷家的人造的事端，全数由楚宁玉一个人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