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拜见皇后

    “楚家女，咱两还真是有缘啊，怎么本王走到哪儿都能遇见你？说，是不是你在故意制造机会？”
    楚宁玉：“……”如果可以，她想送一拳过去告诉他，这的确是缘分，那是我想打死你的缘分。
    萧丞业居高临下俯瞰着不容小觑的贵女，眼里闪过冷狠的光。
    说真的，他想弄死她。
    可皇祖母说此女不能动，她是一颗好棋子。
    萧丞业心有不服，他不觉得楚家女有什么厉害之处，不就是长得比别人娇贵吗？也没瞧见她长着三头六臂，有通天之能啊？
    那萧御景对这女人虎视眈眈，估摸是眼瞎了，不过作为堂兄，也是挺乐意看到太子陷入情爱里无法自拔的，真心希望萧御景忙着谈恋爱，别要什么江山了，省得浪费人力去对付这种感情用事的。
    想当年，萧御景的爹，也就是当今皇上萧靳闳也是个恋爱脑，其曾经为了上官家的嫡女，什么皇权富贵都不想要了，只想娶那女人，为此还强取豪夺。
    可如今呢，这个专情深情的皇帝还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和皇后上官虹雪如今是貌合神离，背地里还斗得你死我活。
    萧丞业根本不相信狗屁爱情，他喜欢美人不假，不过玩玩而已，最重要是江山，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江山。
    当今皇帝捡了便宜，他坐在龙椅里那么多年，如今是该把权利还回来了，趁皇祖母还在，再不夺回来，皇祖母一旦走了，他萧丞业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着心里的算计，他低头俯瞰跪着的人，故意不说免礼，存心让她屈着，最好屈到腿折断了才好。
    可萧御景突然到来，他身边的小太监喊，“太子驾到。”
    萧丞业不得不下来行礼，尊卑有别，现在萧御景是太子，这是不争事实。
    即便肃亲王心不甘情不愿，他还是屈身作礼，甚至下跪。
    这下跪，在前朝还是慕氏掌权的时候没有这般要求，可轮到萧氏上位，为了体现位高权重，萧氏特意加强了礼拜要则，也就是见到最尊贵的人，必须下跪。
    萧御景玉树临风，他居高临下俯瞰着只屈身的堂兄问，“肃亲王膝盖是受伤了吗？”
    萧丞业想承认，是。
    萧御景道，“刚好，孤带了御医，让他直接检查吧。”
    才说完，萧丞业不由自主地跪下那黄金般的膝盖。
    啪嗒一声响。
    他膝盖砸下去，很响亮，旁人听着都疼。
    他道，“臣拜见太子。”
    听声音，挺慌的，看得出来是害怕了。
    记得有一次，肃亲王桀骜，他就是不想行礼，然后太子殿下抬手一挥，一把折扇打过去，肃亲王的膝盖差点废了，当时他突然跪下去，那膝盖瞬间变得血肉模糊。
    萧御景那时依靠身份和能耐收拾了桀骜不驯的堂兄，他道，“孤现在是太子，不管你认不认，都要分清楚何谓君臣。”
    那事闹了好大动静，皇太后为此想问责太子，借机扳倒他；可皇后娘娘公然与皇太后对峙，结果是皇太后服软，事情不了了之。
    此事萧丞业记住一辈子，他膝盖如今在下雨天的时候总泛疼，他一辈子也忘不掉那次所受的屈辱。
    萧御景瞧着终于懂得行礼，还懂得下跪的肃亲王，心下好了不少，他道，“楚家女，平身吧。”
    楚宁玉站起来，她看一眼还跪着的肃亲王，无奈摇摇头，这种自作孽，不可活。
    萧御景牵着自己的心上人走了，走了一段路才道，“差点忘了，肃亲王还请平身吧，小心些，听说肃亲王膝盖不太好，那可要仔仔细细的顾着才好。”
    伴随着说话声，萧御景牵着心上人走远。
    萧丞业跪在原地，他握紧拳头。
    楚宁玉道，“御轩，这是在宫里，你能别这么明目张胆吗？”
    “有什么不可，上次在街上我都向天下人宣告你是我的太子妃了。”
    “还请别说了，你这般可不是在帮我，而是在给我树敌。”
    “怎么会，孤给你撑腰，宁儿还不乐意啊？”
    “我乐意什么，这无端端，遭了大把人嫉恨。”
    “宁儿怕什么，我替你挡着便是，怕这些劳什子作甚。”
    “太子说的可真是轻松随意。”事情要是这般容易就好了。
    “有我在，事情再怎么不容易，也要变容易了。”
    两个人走中宫门口，萧御景让人先进去。
    楚宁玉推拒，让他先，“你是储君。”
    “行吧。”嘴上这样说，他却又抓住她的青葱玉手，一把握紧了，牵着她径直往里走，大老远就喊，“母后，儿臣来给你请安了，还给你带来了一位纤姿妙颜的儿媳妇。”
    皇后娘娘坐在里头，瞧着走进来的两个人道，“太子，你可是又胡来了？”
    “冤枉，儿臣不敢，您不是说我老大不小了吗，这不，今天走在路上，直接相中了您想要的太子妃，就是她了，楚家女，我一见钟情，喜欢得不得了。”萧御景边摇扇边道，他不想放开心上人的手。
    楚宁玉还是挣开了去，她忙着参拜皇后。
    坐在凤椅里的人，穿着金黄凤袍，头戴金色凤冠，面貌国色，气质尊贵，她轻轻抬手，让楚家女免礼。
    她道，“楚家女无需多礼，早年你与太子交识，该晓得他为人，其性顽劣狂悖，楚家女莫要在意。”
    楚宁玉应了一声，其实太子小时候很乖巧，现在才变得有些冥顽不灵，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就知道发号施令了。
    而且发威起来的时候做得有模有样。
    其天生尊贵，一身矜贵气质浑然天成，并不需要多言，就能让人感受到无形的威压。
    楚宁玉只能在心底叹息，求他往后认真些，毕竟旁边还有人。
    这中宫大殿内，还坐着其他贵女，都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长相也是极致出挑，各方面真没得说。
    不过太子瞧不见其他人，他眼里只有楚家女，那一副虎视眈眈模样，看似要把她拆吃入腹才甘心。
    皇后娘娘让太子坐到旁边的位置，她道，“今日邀请各家贵女入宫，是为赏花，太子不是说政务繁忙吗，怎的有空过来了？”
    萧御景走到母后身边坐下道，“这不，赶着把正事处理完，然后赶过来了，母后知道儿臣，我也很喜欢赏花。”
    皇后娘娘可不信，这孩子，他说喜欢的时候，其实是不喜欢，从小到大，他说的话都是反着来。
    “来，给楚家女赐坐。”
    “多谢皇后娘娘。”
    楚宁玉谢礼后，走去位子里坐下。
    坐在上边的皇后和太子互相说着些话。
    楚宁玉微微抬头，眼里落着金色的光彩。
    皇后端庄华贵，其母仪天下，国姿天色，端庄雍容。
    国母是真的美，年轻时候，占据天下第一美人榜半年，有无数人对她倾心，可她选择了没落的慕氏公子，她与他携手江湖走一程，此间发生了许多事，慕氏公子消失不见，皇后娘娘嫁给了当今皇上，她直接坐在后位上母仪天下。
    她之经历，丰富多彩，浮沉万般，外人从来不敢多做置喙和议论，只在私底下交谈，还得小心翼翼的。
    毕竟这是国母，被知道议论有可能要治罪杀头。
    更何况拥护她的人太多，有的人自不希望那些个污言秽语，染了她的名和声。
    楚宁玉转开目光，她看着对面的好友。
    凌雨雁坐得安分，其穿着绣花齐腰紫色襦裙，难得拘束矜持。
    楚宁玉看着她那模样，忍不住想笑。
    凌家女英姿飒爽，有时也可温婉端庄起，并不是如大家所说，她只会打架。
    凌雨雁看过来，让人别盯着，她瘆得慌。
    楚宁玉便转开目光了，视线落在好友旁边的娇俏女身上。
    那是李丞相家的三女儿——李微蕊。
    她生得秀气，清丽的面貌，丹唇秀眉，玲珑精致。
    其穿着清新雅致，一袭若草色对襟衣裳，衬得美人靓丽可人。
    李微蕊过去，坐着许家女，梳着分肖髻，穿着粉色对襟入襦裙，模样活波，极致明媚动人。
    楚宁玉在打量对面三人，对面的凌雨雁也在观察着天生丽质妙美无双的宁宁儿。
    楚宁玉梳了飞仙髻，配着杏色发簪，搭着杏色衣裙，一身清淡，但丽质天生，即便是穿着粗布麻衣，也难掩她姝丽明艳姿彩。
    萧御景坐在上方，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未来太子妃，都不舍得眨一下。
    皇后观察着在座的所有人，她没说什么，只命宫人把最好的花摆上道，“本宫记得，楚家女很喜欢养花？”
    楚宁玉道，“回皇后娘娘，臣女小时候是养过一些，不过手艺不好，全赖母亲心灵，才养成了一盆君子兰。”
    “这么说你最喜欢君子兰？”
    “不是，臣女最喜欢铃兰草。”
    “铃兰草？”
    “是，这铃兰草清丽，芳香馥郁，怡心怡神。”
    “听你这般说，倒真是喜欢了。”
    这铃兰草，花中有意，幸福归来，倒是好花儿。
    楚宁玉是真喜欢那花儿，她能重来，回到最好的时候重新开始，这不就是最好的寄语吗？
    不过现在这时候，不是铃兰草的花期，等来年春，她才能看到自己想要的花。
    萧御景想，等来年，便送她满园春秀。
    皇后娘娘各赏了贵女一盆花，还赏了其他礼物，想到她们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便留了几个在宫里过夜。
    那些被留下来的人，都有望进入东宫。
    她们心里清楚，但没有表现在脸上。
    凌雨雁脑壳疼，她可没想过要嫁给太子，她有心上人呢。
    晚膳，膳房里给送来了饭菜，宫女奴才将饭菜准备好，而后请几位贵女过去。
    凌雨雁东瞧西瞧，没见到楚宁玉，心想，她不会是被送走了吧？
    李微蕊和许家女还有凌雨雁都疑惑，就想楚宁玉居然被送走了，这是真还是假？
    几人正在思忖。
    而楚宁玉则陪着皇后用膳。
    前一刻钟，皇后娘娘说头疼，太子侍奉在侧，他担心问，“要不要传御医？”
    皇后摇头，她道，“御医来了也无用，来来回回吃的就是那苦心苦肺药汁。”
    “母后，您这样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你先下去吧，我与楚家女说些话。”
    “儿臣在也可以啊？”
    “不可以。”皇后瞅着心思多的人，“你这般迫不及待，也不怕母后从中作梗。”
    “您不会，晓得您疼着儿臣。”
    “就你能耐，赶紧走，母后有好些话要与儿媳讲，如何？”
    萧御景笑了，母后是真心为他着想，在某些事情上，她纵着他自作主张，从未干涉，他晓得。
    而眼下，母后既认了儿媳，那是最好不过，他心中高兴了，便告退了。
    走出去的时候，看到拘谨的可心人在外间站着等，他心疼起来道，“宁儿，母后请你进去。”
    楚宁玉愣了一下，她不敢乱动。
    萧御景真无奈，还好，皇后身边的锦华姑姑赶着出来请楚家女了，然后楚宁玉才抬步走进去。
    皇后取下了沉重的凤冠，她乌黑的发上，只别着两只金簪。
    即便是四十多岁了，却仍旧风华月貌。
    她转头问，“楚家女化妆手艺如何？”
    “臣女略通一二。”
    “那便麻烦你了。”
    “是。”
    楚宁玉取了妆台上的妆物，仔细给尊贵的国母描眉。
    近距离看，才发现皇后娘娘生了白发，那雪白的银丝点缀在乌黑发亮的青丝中分外刺眼。
    这年岁不饶人，时光无声无息在雍容华态的国母头上，长出了不该有的样子。
    上官虹雪道，“你母亲归来了？”
    楚宁玉点头，“回来了，前日刚与家人相认。”
    “没出什么乱子吧？”
    “未出乱子，只是平宣府往下再难平静了。”
    上官虹雪道，“风波起，则水光潋滟，也没什么不好。”
    “娘娘说的是。”
    上官虹雪瞧着拘谨的人问，“小时候不见你这般拘束，怎的，现在长大了，反而束手束脚了？”
    “娘娘恕罪，宁儿长大了，既然长大，就要担起该有的样子。”
    “呵，说的也是在理，你的事本宫也听说一些，可曾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