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遇上麻烦

    杜宁得令，他手中剑一扫，将人打趴下了，府中的其它家丁上板子伺候。
    楚循渊问，“说吧，宁宁院子里出刺客的晚上你在哪儿？”
    五冥嘴角流血，他咬牙切齿道，“属下当时在二小姐院子里守夜。”
    “那楚林茵闹了多少次？”
    “二小姐是因为腿断了脚疼才喊着很多次。”
    “我问的是，她闹了多少次？”
    五冥回答不出来，他只要说错了，就推翻了刚才说的，在院子里守夜这个谎言。
    楚循渊不是个简单的人，他一定查到了什么？
    这是个冷血的男人，他的冷血比齐南王更甚。
    楚循渊少年的时候在律刑司待过，他知道如何审问犯人。
    十八般刑具都是下酒菜，他折磨人的办法有很多种，楚林茵害怕楚循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有时候很兄长，天生一双火眼金睛，看人的时候，好像能把对方看透了。
    五冥咬牙忍着疼痛，他告诉自己，绝不能说，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
    楚循渊俯瞰着垂死挣扎的人，嘴角边浮起森冷的笑意。
    杜宁站在一旁看着，觉得世子这样怪瘆人的，不过很帅气，因为世子做的这一切，都是为大小姐。
    之前还觉得世子不怎么关心这府中事，现在想来，世子不是不关心，他只是觉得没到时候。
    楚循渊走下来，他站在趴在地上的人的面前道，“五冥，忠心耿耿不是什么坏事，但仗着这四个字而害及平宣府里的人，你该知道，下场是生不如死。”
    五冥眼神闪了闪，他晓得，这个侯门世子想要杀一个人轻而易举，这般询问，不过是在确认证据而已。
    可五冥不想认，是，他不否认自己去刺杀了楚宁玉，那是因为她活该，她该死，她眼睁睁看着楚林茵被马车轧断腿而无动于衷，像楚宁玉这样无情的人，她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五冥越想，心中的恼怒越盛大。
    他打死都不会说的，事实上，认罪了也等于死。
    楚循渊是想找个人送去衙门。
    五冥不是个傻子，他看穿了一个楚世子的阴谋。
    楚循渊道，“你可知，接下去的结果？我可以云淡风轻说，茵茵腿断，与你脱不清干系。”
    五冥身子僵起来，他就知道楚循渊也是个极度卑鄙的人，他们全家上下，都没有一个是真心对待楚林茵。
    “哼。”楚循渊冷笑，他道，“我只有一个妹妹，叫楚宁玉，更何况，你做了不该做的事。”
    楚循渊捏碎了手里的茶杯，他命令最得力的护卫将人打到站不起来为此。
    杜宁得令，他接过板子，准备动手。
    可徐氏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赶来，她大喊，“住手。”
    最终，五冥幸免于难，他没有被打残，也没被打死。
    徐氏把人带走了，楚循渊目送着母亲离去，脸上很冷漠。
    ——
    楚宁玉正在兰陵院里练剑，见到哥哥到来，她把手中武器扔给六元，拿了干巾擦擦手问，“大哥今天不去军营里吗？”
    “最近无事，可以在家多陪陪你。”
    “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楚宁玉领着兄长进屋里坐，她道，“你是不是把五冥打了。”
    “嗯，那是他理应受的。”
    楚宁玉给哥哥斟茶道，“大哥是冲动了，我听说母亲过去了，你该晓得她不好放任此事不管。”
    “听宁儿这么说，你好像已经知道了？”
    “是，我知道谁是幕后黑手，也知道母亲会存心偏袒，既然知道事情无法顺利进行下去，自然也没必要去做无用功。”她是真的懒得去审问一个五冥，这人还不算什么，哪天要是气不过，直接把人处置了就得了，就看她嚣张跋扈到什么时候了。
    “宁儿认为，放任事情不管是好事？”楚循渊想，我倒想除去五冥了，他行刺我妹妹本就罪该万死。
    楚宁玉摇摇头，“现在是多事之秋，平宣府要是出人命，怎么说都是不太好的，再说了，你我都知道那人是茵茵的护卫，如果对方出好歹，想必不仅是残废的人借此追究缘由，母亲那儿，也是不好交代的。”
    或许，最大的原因，是母亲。
    楚循渊道，“我没必要向其他人交代，只需向父亲交代即可。”
    “大哥这话……”你把母亲置于何地啊，终归是我们生母的，楚宁玉叹气，她道，“大哥，没有怀疑过，也许真的是我做的呢？”
    楚循渊摇头，“我相信自己的妹妹，你不是这样的人。”
    “……”楚宁玉无话可说，兄长是真疼她这个妹妹，还好，她未曾让他失望。
    “走吧，陪你出去走走，在府中老是听到刺耳的声音，闹心。”楚循渊起身。
    “好。”楚宁玉随同。
    两个人去案发现场走马观花。
    他们尝试着演绎一遍，想在事故中寻找被隐藏着的蛛丝马迹。
    楚循渊架着马车冲来；
    楚宁玉站在楚林茵曾站着的位子。
    两个人在大街上试着，路人驻足下来观看。
    有人道，“唉，楚家这嫡长兄妹为一个自以为是的庶女真是操碎了心。”
    “有什么办法，谁让楚林茵是楚宏顷的女儿呢。”
    “平宣候也真惨，战场上生死常事，发生在他身上，却成了他亏欠楚二爷。”
    “可不是吗，这亏欠，苦了他数十年，他替人家养育教导女儿，结果把她捧坏了。”
    “楚林茵这种人，不知好歹，没了平宣府，她什么都不是，也就平宣候和他子女能忍受。”
    “别说了，看看看，楚世子还真驾着马车冲过去了，楚宁玉躲不及怎么办？”
    大家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那危险的一幕重演。
    眼看马车要撞上楚宁玉，楚循渊及时驭住马车，他堪堪停住了，距离楚宁玉只有一寸。
    楚循渊从马车上下来，他道，“如果马夫能及时喝住狂奔的烈马停下，也许不会发生悲剧。”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马夫是故意的，据调查得知，那时候街上有很多人，大家都躲开了，只楚林茵不能。”楚宁玉道。
    “可能不仅仅是马夫的问题而已，还有一个人站在楚林茵身边。”
    “没错，那人推了她一把，她刚好跌倒了，人受惊的时候会本能的僵住，不可能立马倒下，除非受到撞击，她没办法站稳了。”
    “那么是谁人？”
    “我可不知道。”楚宁玉牵着自己的坐骑道，“走吧，去不远处的茶馆坐坐。”
    “好。”楚循渊正要跟去，却听到远处有吆喝卖糖人的声音，记得妹妹喜欢吃，他急忙转身走过去买。
    北城天云街是京城里最热闹的街道，每天都是人山人海。
    楚循渊把自己的坐骑丢给杜宁，让他帮忙牵走。
    杜宁点头，他被来来往往的人挤开，一时不知道要走向哪边。
    而楚宁玉转头看不到哥哥，还被人撞开了。
    她被迫后退数步，坐骑也被人群推搡着，无处可立脚，烦躁的骏马想撒蹄狂奔。
    楚宁玉极力抓住手里的缰绳，数次抚摸着骏马的鬃毛，让它冷静下来，人这么多，它要是真的发怒了，遭罪的可是街上这些人，人太多了，很容易出现踩踏事故，要真那样，平宣府又要成为众矢之了。
    “走，去那边。”楚宁玉牵着自己的骏马到边上，她想离开人群。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一人大声怒骂，“别跑，她偷东西。”
    楚宁玉站在一边，她看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就听到有人喊，“小偷，小偷，你偷荷包。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他跑过来喊，“不许跑，你偷东西。”
    那人忙着抓小偷；
    楚宁玉忙着挤过人群。
    然后一人碰了她一下，她腰间多出了一样东西。
    而那原本追着小偷的人盯上楚宁玉，他冲着她喊，“小偷，把我荷包还来。”
    “什么？你别碰我。”楚宁玉本能推开伸过来的爪子。
    她今天穿着一套淡蓝色抹胸衣裳，宽袖束腰，图的就是凉快，可这衣服有个不好的地方，磕磕碰碰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拉扯下来。
    方才察觉到有人伸手向自己的侧腰，她本能警惕，这会儿被人当成是小偷，她气愤不已，竖起十二分防备，让人别乱来。
    可那人动作麻利，他非要伸手拿荷包，其道，“你偷了我东西，还想抵赖吗，别以为穿着得体，我就不知道你们这些骗子，你们就喜欢对我们这些贵公子下手。”
    这人估计是被顺着太多次了，今日恼羞成怒，非要把荷包抢回去。
    楚宁玉打死不愿让对方碰过来，她会武功，比不得天下第一，拦住这强横无理的却不在话下。
    因此踢了对方一脚，她想牵着自己的坐骑走了。
    而那人拿出匕首刺来。
    嚯，原来并不是为了荷包？
    这是故意的，根本没有人的荷包被偷，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攻击她吧？
    玩得倒挺深的。
    楚宁玉心思百转，想着要教训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二。
    可这再人群里，如果大打出手，这样会伤害了平头百姓。
    这些人本来就无辜，她自不愿在此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