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把人气得要死了

    “楚宁玉，少在我面前表演装蒜，我变成今天这样，你，还有你们一个也脱不清干系。”她指着平宣候和楚循渊，一个个的扫过去，全部把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
    她就只认定，是他们把她害成这样的。
    楚宁玉心里呵呵笑，就想，果然是小贱人呢，从来都是别人的错，她没有。
    真是越听，越恼火。
    为此轻飘飘说了一句，“楚林茵，你今日所得之恶果，皆因自个狂妄跋扈，做恶多端造就，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怪不得别人。”
    “啊啊啊……”楚林茵抓狂了，她怒问，“楚宁玉你说什么，你把话再说一遍。”
    楚林茵想冲过去，她不能再忍了。
    六元站在主子面前，她横气的对视回去，一脸你过来试试，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宁玉也不阻止，她吃着瓜子，轻蔑的看着。
    楚林茵大叫，“啊啊啊，楚宁玉你这个恶心的女人，你夺走了我所有，现在还这样骂我诬陷我折辱我，你这个卑鄙的女人。”
    楚林茵不想忍了，她扑过去，从椅子里扑出，却倒在地上，她残废的脚受伤没好，经这么一摔，她疼得嗷嗷大叫，虚汗渗出额头，甚至晕过去了。
    楚宁玉看着那一幕，心里感到痛快，想到自己被关在黑暗里，还被这女人打脸，甚至被对方断去了双腿。
    比及那时，她楚林茵今日所受之苦算什么，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她还有一条腿呢，老天爷留着她一条腿，是想让她尝试做人，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学会。
    徐氏扑过去抱起女儿，她痛心叫喊，“老爷，老爷你就这样放任着楚宁玉残害我女儿吗？”
    平宣候也吓了一跳，他已经走下来扶起晕过去的楚林茵，然后转头看向长女。
    楚宁玉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那笑让平宣候胆寒。
    他不明白，这个家到底怎么了，长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太太坐在位子里，没什么大动静，她见过太多风云，今日这一闹，相比以前，那都是小意思，说震惊当场，那不可能，说是毫无波澜，也不能完全这样说。
    就是，嫡孙女的变化太大了，老太太很担心啊。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到二十三岁的时候才醒悟过来，她为了活下来，不得已才参与内宅争斗。
    其中的血雨腥风，不仅仅是女人间的叫骂，动不动就大哭大闹而已，还有最可怕的是涉及人命。
    有些人无声无息就没了，死后还要落个不明不白。
    老太太不愿回想过往，看着现在的生活，她觉得挺好。
    经历过血雨腥风，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怎能说后悔呢？
    活着不就是这样，要么别人比你好，要么你比别人更好。
    只是嫡孙女的改变让老人家心提起来。
    楚宁玉经常被徐氏打骂，这事老太太是知道的，如果孩子性情大变，也无可厚非，总之作为祖母她有一定责任，还有徐氏的责任更大。
    老太太转头看着嫡孙世子，想让他说一句话。
    他今天很奇怪，怎么都不吭声？
    老太太看着嫡长孙。
    楚循渊回神，转头看了一眼祖母，神态很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位子里，没什么反应。
    平宣候让五冥过来，吩咐他抱起因为伤口疼昏迷过去的楚林茵送回青林院。
    徐氏跟随着过去，顺带把老爷也拉走了。
    徐氏哀怨凄凄，肝肠寸断，不停的哀嚎诉苦：
    “侯爷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会有那样卑鄙无耻的女儿，她楚宁玉这生的什么心肝啊，比锅底下的灰还黑…………”
    平宣候让人别嚎了，“你也够了，哇哇乱叫得让人心烦。”
    徐氏眼泪瞬间缩回眼睛里，她望着生气的侯爷道，“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平宣候转身怒视着毫无作为，未尽人母的妻子道，“不要以为我不知你做过什么？蓉素，没有人会这样说自己的女儿，你适可而止吧，往前你打宁儿这种事，我就不过问了，而且你不是第一次那样作为，我之所以没有过问，是以为你能明白。”
    “然而，到现在你仍旧不知悔改。”
    徐氏说不出话来，她打楚宁玉，这是事实，没法反驳，“只是，我是为了她好，她做错了，我才……”
    “你够了，宁儿做错事，你说她做了什么事啊？”
    徐氏回答不出来。
    平宣候转身站在窗口，他负手站着，显然是在压着怒火。
    徐氏心惊胆颤走过去道，“老爷，你说什么啊，我们茵茵被楚宁玉气晕过去了知道吗？刚在大厅里你没看到听到吗，楚宁玉说的是什么话你没听到吗，她在威胁茵茵，她骂我不作为，这是女儿该有的行为吗？”
    平宣候问，“你也知道自己不作为？”
    “老爷，你这般处事不公。”徐氏摇手摆尾，胡乱舞着，她这种形态姿势，真的不像是徐家出来的大家闺秀。
    徐氏近两年的种种动作行为，表现怪异，非常不协调。
    楚宏睦已经不只一次怀疑了，但他不想这样怀疑自己的妻子。
    要说夫妻俩，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什么情根深种。
    成亲后，夫妻俩相敬如宾，举案投眉，双方对彼此都没什么不满，偶尔时候，她会开解他，他上朝遇到不愉快了，回来同妻子说几句，总能豁然开朗。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幸运，他娶到了一个贤惠淑德，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可自从楚宏顷说出那一句话，照顾好嫂子。
    楚宏睦心头就落下了病，他无法面对妻子，不由自主地疏远她，他怀疑自己是个小人，做了趁人之危的事。
    甚至有传言，说他故意害死楚宏顷，就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
    说起楚宏顷，他在战场上威震八方，御敌千里，战无不胜，这些都是他无人可及长处。
    很多人都说，平宣候不及楚二爷，侯爷是个瞻前顾后的人，他成不了大事。
    若是楚二爷带领，不管是楚家还是战场，都是盛大空前，可惜了…………
    那些流言蜚语，楚宏睦不是没有听到，他只是假装听不到而已。
    小时候，老太太特别疼楚二爷，说是小儿子，该顾着些，楚宏睦作为兄长，也遵循着尊老爱幼那一套，他事事顾着弟弟，就想做好兄长该有的样子。
    其实换句话说，他如果不瞻前顾后，而像楚宏顷一样横冲直撞，楚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没有人懂得楚宏睦，也许只有妻子徐氏能理解他。
    偏偏楚二爷心里藏着的秘密正好是他平宣候的妻子。
    这种隐秘的事若揭穿出去，这一家子以后还如何面对世人？
    唉，造孽啊。
    平宣候不想和妻子说任何话了，让人看着楚林茵，他回自己的院落。
    自从楚二爷在战场上出事，平宣候就很少再和妻子同房。
    尤其是近两年，分开而睡，他自己住在一个偏僻静寂的院子里。
    他总觉得妻子变得越来越怪，跟她说话，她总顾左右而言她，言语间粗鄙无理，完全毫无教养可言。
    据说两年前她去寺庙祈福，路上出了事，马车翻了，她脑袋撞伤了，回来后，各种躲着他，他表示关心，她还不愿让靠近，甚至说忘记了很多东西。
    平宣候不敢多说什么，便疏远了妻子。
    平宣候坐在冷清的院子里，院中有一座沐雨亭，以前徐氏很喜欢在这儿赏风景，春季看雨，夏季赏荷，秋看竹叶纷纷，冬看细雪落于亭上洒洒，四季风景不同，她说永远看不够。
    不过这地方偏僻，早几年时候，还没收拾完整，看着甚是荒凉，直到徐氏撞伤了脑袋，平宣候见她看谁都警惕，就想着让她住在安静的地方养伤，想让她搬来此比较好。
    可徐氏不愿，说什么老爷好狠的心，问他是不是想娶二房三房啊？
    平宣候没有这个意思。
    见她反对强烈，他也就不提了。
    后来他自己搬来住下了，这一住就是两年，日居月诸，时光荏苒，不知不觉走了那么久。
    楚宁玉提灯走过羊肠小道，见到父亲孤身坐在那儿，她走过去拜见。
    平宣候看到是嫡女，默了一会儿问，“这么晚了，怎还不休息？”
    “爹爹呢？”楚宁玉反问。
    平宣候一愣，才想起来，闺女好像很久没有喊他爹爹了，自从徐氏不由分说打骂孩子，这女儿倔强，也冷硬起来，转而换成喊父亲和母亲，感情疏离了几分。
    “爹爹是在为今日之事烦心吗？”楚宁玉把灯笼交给六元，她坐在石桌旁。
    平宣候道，“我知你受委屈了，宁儿，可是她是你生母，这是不争的事实。”
    楚宁玉垂眉，她道，“我知。”
    平宣候莫名叹息，他道，“你小的时候，她很疼你的，就是近两年，许是那次撞伤了头，就变了，还有前几年你不是跟随爹爹去边关吗，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没有你陪伴，孤零零一个人，我、你大哥，还有你都在边关生活，她许是心生怨气，才这般对你，当然，这些是你祖母这么跟我说的，我觉得也是如此，那时候是茵茵陪着她，她疼着她多一点也无可厚非，你能理解吗？”平宣候如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