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大哥,我懂了

    “喜欢，喜欢这两个字对于他萧丞业来说举重若轻若有似无。”
    “再说了，他是皇孙，他不缺美人，他只知道，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所以他可以根据自己的喜怒哀乐，决定他人生死，世上没有他不敢做的事，而且即便做了，换来天怒人怨，别人也不能拿他如何。”
    “可恶，他以为自己是谁？”楚宁玉愤愤不平道。
    楚循渊道，“这件事多亏你不知道，若你知道了，我怕你要做些什么？”
    “大哥认为这样的事该让它继续发生？”
    “宁儿，你要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人而已。”
    背后还有家人，有值得保护的人。
    因为有牵挂，所以在选择里，总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楚宁玉心里不好受，她也知道，有时候身不由己，只是这样的不公，是不是该改变？
    “大哥，你说宫中的形势现在如何？”
    “怎么关心起这个了，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听朝堂上的事吗？”
    “现在突然想知道了？”
    “唉，还是不希望你打听的好。”
    “大哥说一说也无妨啊，晓得多了，在困难面前，可以随机应变啊。”
    “就你会说，能说会道的，大哥辩不过你。”
    楚宁玉微笑着，等哥哥说说朝中形势。
    楚循渊道，“坦诚说，宫中的形势不容乐观。”
    “哥哥是指，皇太后护着肃亲王，皇上一直不敢责罪为非作歹的皇侄儿。”
    “事实如此啊。”
    皇帝对皇太后干涉朝政之举早已心存不满，当然，也只能是在心里表示不满，表面还是要做做样子。
    皇宫里本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后宫里的勾心斗角，每天都在上演。
    楚宁玉问，“大哥，皇上最近在朝堂上可有说什么吗？”
    楚循渊摇头，“没说任何啊。”
    “皇上和皇太后之间的相斗，大家就看不出来？”
    “非也，大家都看得出来，还有，皇上和皇太后都是暗中对峙，未拿到明面上来，到底是顾及着皇家面子的。”
    “要这样说，也不全对吧，真顾及皇家面子，何故那样针锋相对呢。”楚宁玉总能想到其中的厉害。
    楚循渊无奈道，“你呀，想法总是那般刁钻，这些事，也只能在无人的地方，与你说说，回头可莫在人前乱说。”
    “大哥放心吧，我又不傻，怎会做这种事？”
    “那就好。”
    “对了，父亲有做过选择吗？”楚宁玉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楚循渊想了一下，居然听懂了妹妹的问题。
    楚宁玉问的是父亲在皇上和皇太后之间，有过选择支持哪一方的举动了吗？
    如果父亲做主了，皇太后要是一时兴起，再赐婚，那可就遭了。
    楚循渊道，“父亲未曾做过任何选择。”
    “那就是中立？”
    “算是吧。”
    楚宁玉松了一口气，要说在朝堂上，可就日瞻云，进面圣听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啊。
    有些人，从来都不傻，他们看着皇家为那权欲相斗，也只作旁观，竟是未冲动的作出表率，赶着上去邀功求赏，也实属难得了。
    甚至有些人始终保持着中立，就是不表态，只为了活得更久一点。
    “大哥，你说像这样的局里，有没有急于选择的人？”
    楚循渊想也不想道，“有，有些人为了，鲤鱼跃龙门，在于孤注一掷。”
    “不怕满盘皆输。”
    “这就另一番论较了，说到底都是赌。”
    “那大哥你好赌吗？”楚宁玉看着兄长问。
    兄妹俩骑着马，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走，边走边论起掉脑袋会被砍头的事，也不怕被听了去。
    楚循渊道，“宁儿说呢？”
    楚宁玉说不出来，大哥也有雄心壮志，也想建功立业，也许是个男人都想吧。
    谁不想功成名就呢？但受限与局势，若是坐在龙椅上的人，不需要那么多的志士能臣，那就不堪设想了。
    “我，好像也好赌吧。”楚循渊道。
    楚宁玉哑然失笑。
    楚循渊问，“笑什么？”
    “没有，只是，大哥你认同这种做法吗，通过无休无止的争斗，去求一个心满意足？”她仍旧受困于那些被生杀予夺过的人，那些可怜失去性命的人又算什么？
    曾经楚家被灭，算不算斗争的牺牲品？
    楚循渊默然良久道，“不，没有人喜欢，那些参与者，或为保当下，或是过于贪婪，都在于求。”
    楚宁玉点点头，转而道，“魅月的事，当时大哥还在律刑司吧？”
    楚循渊承认，“正是因为亲自接触这个案子，才晓得宫内的形势不太平，皇太后和皇上关系胶灼。”
    楚宁玉想，如果有一天，我也成了局中的子，大哥你会如何，是不是说要顾全大局，而有所不为？
    如此微妙的心思，只做想想，终归不忍问出口。
    楚循渊看一眼面色沉重的妹妹道，“在宁儿看来，一个花楼里的花魁是命，然而为了这么一个人要牺牲更多的人，有人不愿意赌的。”
    “这就是真相吗？”
    “是，残酷的真相，不过，也是相对而言，除非你有能力改变整个时局，若然就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只有后悔。”
    楚宁玉瞬间恍然，她道，“大哥，我懂了。”
    楚循渊松了一口气，他道，“懂了便好。”
    ——
    兄妹两策马飞奔回北城，平宣府是在北城，那一带都是高门贵府，在北城天云街上，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兄妹两下马行走，楚循渊问，“宁儿还想去玩吗？”
    楚宁玉摇头，“不了，大热天的，再玩儿，我都要黑一圈了。”
    “怎么会，我妹妹天生丽质，肤白貌美。”
    “大哥今天吃了多少糖，这么会说话吗。”
    “见你高兴，想让你更高兴。”
    “谢谢大哥。”
    两人并肩行走，缓步向人海深处走去。
    楚循渊思忖了一会儿，他道，“宁儿，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去另一个地方。”
    “是为公务吗？”
    “嗯，刚好想到了一件要紧的事，我想着去处理一下，免得耽搁了。”
    “好，大哥小心点，这儿离平宣府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那宁儿多加小心，我刚让杜宁去叫六元了，让她带着马车过来接你，你要是还想走走，便注意些。”
    “晓得了，晓得了，大哥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