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柔然归附齐国

    兰陵军抵达平城后，郁久闾娘娘心念胞弟和叔父，稍加补充调整，就率军前往九原（今内蒙古包头）。其余诸军在正月初十集结完毕，天寒地冻加上正逢节日，很多兵卒战意低落，高岳、慕容绍宗和高洋不得不下令全军在平城休整，派出斥候侦查突厥军的情况。
    柔然部说突厥兵力过百万，高岳他们几个一直是不太相信的，特别是高洋，他实实在在跟突厥打过百余战，突厥可战之兵确实有一百万，但那是建立在全民皆兵的基础上，难道突厥敢这样孤注一掷，一旦战败，这个民族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是未知数？
    斥候探查后，禀报的结果让所有的将领都陷入了沉默，十几个国家的联军，再加上很多想要跟着突厥到中原烧杀抢掠的小部落，和运送粮草的牧民，总人数逼近了一百五十万。
    唉，怪不得柔然败得如此突然！
    齐帝高澄把决战地点放在阴山以北的战略设想风险太大，万一被围，那就是灭顶之灾。经过商议，众将重新制定了作战计划，主动出击，节节抵抗然后依靠长城固守和小规模反击，不断消磨敌军的锐气和粮草，待时机成熟，再进行战略反攻。
    再说郁久闾贵妃领着兰陵军来到九原，差点哭出声来，这还是那个骑兵天下无敌，领土面积将近四千万平方公里的柔然汗国吗？所有的贵族早已没有敢战敢死之心，听见突厥的号角，第一反应就是带着财宝往南逃！当见到新任可汗，自己的弟弟郁久闾庵罗辰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作为姐姐是怜惜又恨其不争。
    不过想想，自己的父亲老可汗都兵败自杀，稚嫩的弟弟和勇猛但缺乏谋略的叔叔秃突佳又怎么可能打得赢突厥人呢。可现在该怎么办呢？
    柔然兵败，妇孺老幼一百多万人，没有齐帝高澄的圣旨，齐国北境的守军不可能会让这么多人突然进入长城，郁久闾贵妃一面向平城的高岳通报情况，一面整军备战，实在抵御不住，再退往呼和浩特。
    帅帐里，郁久闾庵罗辰一再催促姐姐赶紧派使者去邺城，请求入关避难，秃突佳则沉默不语。郁久闾贵妃沉吟许久才跟弟弟说，如今柔然沦落至此，想要齐国帮助恢复往日的荣光是不现实的，就算是齐帝高澄愿意，满朝的文武也不会同意。整族内迁也不可能，五胡乱华之外，中原王朝对外来民族防范甚严。
    一听这话，秃突佳长长叹了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目前最好的归宿，就是归附齐国，接受州县改制，族人留在塞外一部分，分流到东北道一部分，内迁到长城以内一部分。如果感觉这样不行，那就迅速退往大兴安岭躲进山林里去，反正现在突厥的主要目标已经是齐国了。可是这样不但族人会损失大半，再想崛起也是难如登天，而且会彻底得罪齐国。
    说完，深深看了弟弟和叔父一眼，转身出去安排妇孺老幼先进入九原城躲避兵祸。长城进不去，但是九原属于边城，守将还是会听自己这个边军大统领的军令的。
    “叔父，您看我们该怎么办，除了归附齐国，难道我们柔然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吗？”
    “唉，还是听你姐的吧！”
    而此时，大宗正高琛、祠部尚书杨愔已经带着圣旨在路上了，为了照顾柔然人的颜面，减弱他们的不满和敌对情绪，外加为柔然老可汗阿那瓌吊孝，高澄特意派刚刚年满十岁的兰陵王高长恭任正使。
    封郁久闾秃突佳为青山侯，九原领兵刺史，治所九原，郁久闾庵罗辰为阴山公，云中领兵刺史，治所呼和浩特，筹建九原军和云中军，各自领兵三万。愿意内迁的柔然族人，分别迁入宛州和徐州，不愿意内迁的，暂时留在平城，战后六部划分区域后迁过去。
    接旨谢恩之后，柔然人嚎啕大哭，齐帝高澄给予的条件足够优厚，但盛极一时的庞大汗国，如今沦为齐国的两个州，虽然心里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但强烈的落差还是让人唏嘘不已，心情沉重。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宣旨之后，还没来得及出城返回，突厥的三万前锋骑兵已经抵达了九原。领兵的是阿史那土门的次子阿史那俟斤，史书上记载刚猛凶暴，英勇多谋。
    郁久闾贵妃大手一挥，走不了就别走了，就在这里跟他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