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是为了你

    那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灿若繁星。不知她在看着什么，对着自手里的画板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江夏觉得惋惜，如此美的人儿患上了这样严重的病。
    像是察觉到陌生人的目光，楚珞珈停下笔，往门外看去。
    两人四目相对。
    都在彼此的眉眼中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楚珞珈笔尖一用力，在纸上划过一道长长的痕迹，画板也因为她的紧张而落在地上。
    她急的咳嗽，匆忙俯身去捡画板，被憋的面色通红。
    江夏见状赶紧进来帮她捡起地上的东西，并且帮她顺了顺气，“不急不急，慢慢的呼吸……”
    楚珞珈稳了稳心神，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谢谢你，江小姐…”
    “叫我江夏就可以了。”
    江夏把水杯递给她，宽慰她道，“没事儿，我也有心脏病。”
    楚珞珈冲着江夏笑了笑，“可是你比我幸运的多呀。”
    她的心力衰竭，是不治之症。
    只能天天靠着药物维持生命。
    江夏不想提起让楚珞珈伤心的话题，便把注意力放到刚刚落到地上的画板上。
    “你画的是徐之行吗？”
    楚珞珈点头，眼底温柔眷恋，“是正在帮我做手术的行哥……”
    自从两个月前，楚珞珈进手术室打完麻药都不会让自己睡过去了。
    她担心一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所以楚珞珈害怕，她只有悄悄地看着他才会感到心安。
    楚珞珈会把徐之行的模样永远记在心里。
    “你画的真好，和他本人一模一样。”江夏由衷地夸赞道。
    楚珞珈很礼貌地笑了笑，她转头问江夏，“江小姐，你喜欢夏医生是不是？”
    “还是……你喜欢国外的那个赛车手呀？”
    女孩的嗓音温温柔柔，带着些虚弱。
    江夏不明白初次见面楚珞珈为什么要打听这些事儿，她懒懒地往椅背上靠了靠，“楚小姐似乎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呢。”
    “对不起，”楚珞珈抓着画纸，鼻尖酸涩，“可是这真的对我很重要……”
    江夏喜欢谁，对楚珞珈来说真的至关紧要。
    楚珞珈想让江夏给徐之行一个机会，毕竟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
    而江夏已经痊愈，能陪徐之行一辈子。
    但是楚珞珈也做不到亲手把徐之行送到江夏身边，她舍不得……
    明明知道徐之行只是透过她在看着江夏的脸，楚珞珈也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江夏，”徐之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戴着无框眼镜，穿着一丝不苟的白大褂。
    “你复查完了吗？”
    “心脏还好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有什么不良反应一定要和我说。”
    江夏看他紧张的样子觉得很不对劲，联想到楚珞珈刚刚的话，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我很好，夏江会照顾好我的。”
    徐之行顿了顿，话里苦涩，“啊，也是，他才是你的主治医生。”
    “你还是赶紧看看楚小姐吧，她刚刚有些不舒服。”
    徐之行这才把目光落到楚珞珈身上，“珈珈，你怎么样了？”
    江夏知道两人的关系，很自觉地离开病房，不料徐之行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江夏，等会可以谈谈吗？”
    她想拒绝，推开徐之行的手。
    结果楚珞珈先她一步开口了，“江小姐，你就陪行哥聊聊吧，我没事的…”
    江夏从楚珞珈的眼神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最终她也只是深深地看了楚珞珈一眼就出去了。
    没过几分钟，徐之行就追了出来，在走廊尽头把江夏拦住，“江夏，我有话……”
    “徐医生，”江夏看四周没人，就直接和他说了，“你不该这样对楚珞珈的，这对她来说不公平。”
    听见江夏疏离的称呼，徐之行脸上一愣，显得不知所措，“你…都知道了啊。”
    江夏冷冷地看向他，不再掩饰眼底的失望，这样的目光像一把尖刀一般狠狠地刺痛了他。
    “徐之行，我之前和你说的很清楚的，我喜欢的人不是你。”
    “我很感谢你六年前救我去医院…但是，”江夏愣住，猛的反应过来徐之行突然文转理，难道是为了学医？
    “你……”
    她一想到这种可能，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错…”
    徐之行看着她，他的眼角首先开始泛红，眼底的红丝渐渐扩张，瞬间眼眶湿润，控制不住地涌出滚滚热泪。
    “江夏，我是为了你。”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那么不真实。
    “那年我亲眼看着你被送进去抢救，我很害怕，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在我面前没了心跳呼吸……”
    “那种感受我再也不想来一次了，我想有能力去救你。”
    江夏看着他这幅样子，久久地说不出话，“这也不是你把楚珞珈当成替身的理由。”
    “我能看出来，楚珞珈很喜欢你，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考虑。”
    “你怎么忍心这样骗她？把她的一片心意糟蹋成这样！”
    徐之行像是被戳中痛处，忍不住掩面而泣，“我知道这样会伤害珈珈，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江夏，这么多年，只有看着珈珈的模样，我才能缓解心里的痛……”
    “我知道你身边没有我的位置…我也知道你不需要我的喜欢……”
    “但是江夏，我没有办法。”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珈珈……”
    江夏神情有些恍惚，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这场局里的罪人。
    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呼吸变得急促，心里揪疼，情绪波动的太大刺激地她咳嗽不止。
    徐之行着急扶她，想看看江夏怎么样了，“江夏，你先稳定下来，江夏……”
    一只有力的胳膊直接撞开徐之行，江夏被那人揽进怀里，“徐之行，好好想想你自己的问题！”
    是夏江。
    “夏夏，别激动夏夏，没事的……”他安抚着江夏的情绪。
    江夏才刚刚复查完，情绪波动太大容易引发心率不齐，对心脏恢复不利。
    她深呼吸几次，慢慢稳定下来。
    “徐之行，你如果不想往后的日子都昧了良心，就应该全心全意地去爱楚珞珈。”
    徐之行被推开，没多说什么，他也没资格去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