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生生是第一位

    李太医高声“不可”二字后，立刻跪在地上。
    央金、旦卓和怀北也都跪了下去。
    已经年迈的老太医绷着脸，不顾主仆尊卑，直言：
    “王爷！万万不可！”
    “那是你的亲骨肉！怎能如此！”
    “王妃还不知道自己怀有双胎！若王妃知道了，王爷怕是后悔晚矣！”
    央金也赶紧说：“王爷三思！王妃很爱孩子，时常摸着肚子和小世子说话，若王妃知道...”
    旦卓也求道：“王爷万万不可！求王爷收回成命！”
    怀北则是最后劝解。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否定，而是一语中的，直接插进了楚檀生的软肋：
    “主子，您是关心则乱了。”
    “若王妃知道主子擅做决定，怕是不会原谅主子。”
    央金在旁边也直点头：“是啊王爷，您担心王妃生产，那就等王妃醒了再决定。”
    楚檀生被怀北一句话劝清醒。
    这才找回些理智。
    他坐到床尾，轻轻抓过温如烟的手。
    “都下去吧。”
    李太医这才松了口气，白白的胡须抖了抖，旦卓扶着他起身。
    几人离开前，李太医不放心地又嘱咐：
    “王爷，等王妃醒了，不要让王妃受刺激，王爷三思。”
    楚檀生低着头，没有回应。
    他盯着温如烟的睡颜看，视线停留在她面上的每一寸。
    偌大的房间内，安神香的烟雾笔直向上游走；
    每个通明的灯座旁，各色宝石珠玉的摆件折射着璀璨的虹光，如星辰般投影到各个角落，如梦如幻。
    温如烟受激素影响，每日都很困倦。
    今天因为受惊，马车上安抚了楚檀生后，被他事后一抱，困得直接就睡着了。
    此时更是陷入了很沉的睡眠。
    光怪陆离的梦境，令她不悦地偶尔皱眉。
    只是眉头刚皱，就很快被温热的指腹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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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中天
    温如烟卷翘的睫毛颤了颤，还没睁开眼，身边的温热已经靠近。
    他将她抱在怀里，高挺的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尖。
    “烟烟睡醒了？”
    温如烟打了个哈欠，“啊~唔~”，舒服地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
    在看见楚檀生十分清明的神色后，她问：“你一直守在旁边？”
    楚檀生点点头，“嗯，一直守着”。
    说完，侧过头与温如烟亲吻。
    他啃咬的动作很慢很柔，但依旧很强势，勾缠着她的不放。
    喉结不断滚动，咽下属于她的味道。
    一双黑眸沉静如子夜，又如无波的古井。
    温如烟心里叹口气，任由他吻着，很纵容。
    许久过后。
    楚檀生揽着她，下颌抵在她的肩膀。
    “烟烟”，他的嗓音略带嘶哑。
    温如烟回应他：“嗯？”
    “你怀了两个孩子。”，他突然说了句。
    温如烟“嗯？”地疑问了一声。
    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在楚檀生听来，温如烟很惊讶。
    他继续说：“两个孩子，生产时，...很凶险。”
    “即便如此，还想要么？”
    温如烟不说话，楚檀生也跟着沉默。
    他只想要一个孩子留住他的烟烟。
    几分钟后，温如烟轻声问：“楚檀生，你是不是不爱孩子？”
    她啊，又不傻。自欺欺人这么些日子了。
    他对孩子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的。
    楚檀生一听她的称呼和语气，连忙直起身。双手轻轻掐着她的双肩，着急解释：
    “不！爱的！是烟烟生的。我怎么会不爱！”
    看着他慌忙解释，温如烟的食指轻点在他双眉间。
    慢慢抚平皱起的眉头。
    “楚檀生，如果我害怕，而不要孩子呢？”
    楚檀生看着她，几乎没有犹豫：“都听你的！”
    温如烟猜到是这个答案了，笑得落寞又心酸。
    看啊，他还是如此。
    不是一早就猜到了吗？
    温如烟的手指抚摸他的脸，认真道：“不。行舟，两个孩子我都要。”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是我的选择。”
    楚檀生再次紧紧抱着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烟烟。”
    面对在外杀人不眨眼，出手狠戾凶残；私下里爱抱、爱亲、爱粘人，傻气恋爱脑的男人。
    温如烟心里那点火气和委屈，像被淋湿的火柴，两秒熄灭。
    “孩子是我们的家人，但我们只能陪伴他们走一段路程。”
    “只有你，是最重要的。”
    “在我心里，生生是第一位！”
    这句话既是甜言蜜语，也是温如烟的真心话。
    她不会告诉楚檀生，为了和他在一起，她做了什么选择和牺牲。
    宁愿承担在古代生孩子的风险，也要在短暂离开前，给足他安全感；
    更为了他，她放弃了捷径。
    放弃了一个大好的、一飞冲天的机遇。
    温如烟因为楚檀生这个疯子的爱意，也变得病态。
    她一直在豪赌！
    若楚檀生将来变心了，要纳妾；或糟蹋她感情了；
    又或者，做一些她无法忍受的、踩踏她底线的事。
    那么温如烟就赌输了，赔光一切。
    失去了第一次对爱情的渴望与坚定；同时又失去了重要的机会...还会失去最重要的：
    一颗即使残破的、还要捧出来尝试给对方的真心。
    听温如烟说自己是第一位的楚檀生，缓缓笑了。
    他笑得微露出点白牙，神情尽是不羁的邪气，似乎又变回了那个痞坏的西北爷们。
    楚檀生轻轻捏过温如烟的脖子。
    凑上前，一点点舔舐她的唇瓣。
    “永远知道我在想什么”
    “...甜言蜜语”
    “被烟烟玩了身子，又哄去了心...”
    本王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