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篇 第十六章:再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秦朝言在树冠内已经隐藏了两个多小时。
    这种等待是极其漫长且无聊的，可是他又不敢分神。
    生怕一个疏忽，就让病房内的斋藤女士被赖豪鼠掳走。
    而静卧病床、正吊着输液瓶的斋藤夫人，浑然不知自己是刚离狼窝又入虎穴，被秦朝言当成了钓鱼的饵料。
    “嗯...”
    寂静无声的病房内，忽然传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让秦朝言紧绷的神经猛地一跳。
    定睛看去，原来是由昏迷的斋藤夫人发出。
    就见她紧闭的眼皮翻滚了几下后，缓缓睁开，嘴唇轻微张合好像在说着什么。
    接着，这位年轻少/妇吃力地抬起右手，竟是将手背上的吊瓶针拔了下来。
    由于拔针的方式不当，手背立刻渗出鲜血，将雪白的床褥染上了朵朵红花。
    一阵悉数声中，虚弱的斋藤夫人从病床上坐起，连鞋都没穿就那么光着脚走到了病房的窗户前。
    这间诊所的整体结构是一栋三层复合式建筑，一楼为接待室和门诊室，二楼是储物室和小型手术室，三楼则是病房和医生、护士的休息间。
    此刻，斋藤夫人站在离地三层楼高的窗户前，任凭飕飕冷风吹打进来。
    披散的黑色长发随风后扬，再配上她的白色病号服与惨白的肤色，给人一种惊悚的感觉。
    “有古怪。”
    秦朝言立刻感觉到不对劲，不是斋藤夫人那副女鬼造型吓到了他，而是这女人的眼睛。
    瞳孔涣散无神，就像是被人夺了心智一样。
    就在秦朝言思量之际，神情木然的斋藤夫人一脚踩在了窗户边缘，作势就要跳楼。
    情况紧急，秦朝言哪里还敢耽搁，双腿发力一蹬，就从树冠中跳了出去。
    这棵树距离窗户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凭他现在的身体素质简直是轻而易举。
    斋藤夫人这才刚迈出一只脚，就被冲过来的秦朝言一把又推了回去，弱不禁风的身体直接一屁股摔坐在地，后脑勺还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没待重新站起，秦朝言的一只大手便捏住了她的脸颊，膝盖也顶在了她的小腹位置。
    “你还挺警觉的，居然想通过这种法子偷偷带走她？”
    秦朝言盯着斋藤夫人的眼睛，语气中夹带着寒意。
    赖豪鼠有操控人心智的能力，这一点早在治安厅就已经领教过。
    此刻这只鬼故技重施，哪能逃得过秦朝言的眼睛。
    “嘻嘻，你这个猎鬼人非要与小僧作对吗？”
    斋藤夫人原本呆滞的表情一变，嘴唇咧开弯成一个弧形，双眼眯起，说话语气像极了那只赖豪鼠。
    “不是作对，而是要将你杀死。”
    秦朝言说完眼神一横，手中力道加大，五根手指深深陷入斋藤夫人的皮肉内，好像要硬生生捏爆这个女人的脑袋一般。
    “你敢！”
    这一次声音不再是从斋藤夫人嘴中说出。
    地板上出现了一团似沼泽的黑色胶状物，泥浆“咕噜咕噜”地翻腾出一个接一个的气泡
    伴随着浓烈的恶臭味，赖豪鼠从这团沼泽中爬了出来。
    与下午战斗时的模样有所不同，它大半边身子都有着烧伤痕迹。人面鼠形的脑袋上，原本灰黑的毛发都已碳化，露出光秃秃的脑壳。
    “把那个女人还给小僧，小僧保证就此离开小镇，不再回来。”
    秦朝言鼻腔“哼”了一气，手中力道不减。
    “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你把她丈夫和叔叔都杀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这个不用你管。”
    “如果我非要管呢...”
    空气中的火药味渐浓，赖豪鼠绿幽幽的眼球露出杀意。
    它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撕碎这个人类，然而身上的伤口告诫着它要冷静。
    “狡猾的小子，之前不小心中了你的埋伏，别以为这一次你还能够得逞。”
    狠话放完，赖豪鼠俯**子，四爪着地，摆出一副即将出击的架势。
    “虚张声势。”
    秦朝言将昏迷的斋藤夫人放在脚边，右手持握日轮刀，左手掩于背后，身子半躬戒备眼前的敌人。
    赖豪鼠因为硬吃了穿甲弹的爆炸，全身上下都受到了严重烧伤。
    而秦朝言则是左臂肱骨骨裂，只得以单手应战。
    这种情况下，双方都没办法发挥出百分百的战力，故而皆不愿率先做出攻击。
    战斗讲究的是见招拆招。
    下午在斋藤家的战斗，赖豪鼠和秦朝言是底牌尽出，彼此大致熟悉了对方的招数，如果再用很难达到预期效果。
    在暂时未有新招的前提下，只能比拼谁先露出破绽。
    对峙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房间内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哗啦~”
    屋外树冠摇曳，带动了着树叶发出晃动。
    双方以此为号，同时化作两道黑影开始了交锋。
    十根利爪与墨色日轮刀发出激烈的碰撞声，赖豪鼠手脚并用，不断进行压制性攻击。
    秦朝言则是将日轮刀舞地密不透风，把自己和斋藤夫人完全护住。
    叮铃哐啷的金属碰撞声从病房传到了楼道走廊，整个三楼都能清晰听见。
    部分本以熟睡的病人开始叫骂、埋怨，嘈杂的脚步声也从外面传来，似乎有人正在靠近这间病房。
    “先生，我告诉过你病人需要静养，你这样不仅影响了斋藤夫人，还让其他病房的病人没办法休息了。”
    被护士叫醒的医生语带不满，笃、笃几步来到了门外。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医生想要拧动门把，却发现木门已经被反锁了。
    “先生，苍士先生！快开门！”
    然而此时的秦朝言单手应战赖豪鼠都够吃力的，还得注意护住身后的斋藤夫人，哪有多余精力搭理这位医生。
    医生拧动门把的频率加快，屋内传出的金属碰撞声告诉他里面肯定发生了某种意外。
    “先生，先生，你到底在做什么！先...啊！”
    “嘭！”
    似是重物撞在了门板上，强烈的撞击力道让紧贴木门的医生被直接震飞出去，门框中的缝隙间还冒出道道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