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一切的开始(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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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罗道:“全知全能的另一面是什么?是未知。”
    “成为oaa后,就意味着诸天万界,所有的纬度,时空的开始和尽头,已经没有未知的东西了。”
    “我不会再为遇到一个特别的人而欣喜。”
    “不会因为玩一个好玩的游戏而兴奋。”
    “也不会因为看到一本有趣的书而好奇,孜孜不倦想知道故事的尽头是什么。”
    “若是不喜欢书中的某一片段,甚至能够通过修改时间源头的某一个基本粒子,最终影响到作者,让他写出自己喜欢的文字。”
    “没有惊喜、愤怒、不满、好奇……”
    “没有未知可以探索,没有不能的事情可以去努力。”
    “一切显得那么无聊、无趣。”
    “我曾经在虚无之中,像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度过了亿万年。”
    “这种无聊,是终极的!是永恒的!”
    “我拥有了一切,却又好像失去了一切。”
    说到这里,保罗脸上露出空洞的表情,很快,由空洞转为恐惧。
    忽然道:“全知全能,是一种终极的诅咒!”
    天启悚然一惊!
    他的境界,刚好卡在最后一步,已经能够理解保罗说的境界。
    如果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探索的东西,没有任何未知的事情。
    未尝不是另一种大恐怖!大诅咒!
    天启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知道一切关于黑寡妇、钢铁侠、雷神等朋友的一切。
    他们未开口,就知道他们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甚至自己能够偷偷操纵他们。
    自己还会喜欢他们吗?会和他们说话、交往吗?
    会有这些年来的喜悦么?
    会觉得生命历程有意义么?
    从某种意义上讲,全知全能,跟永恒的死亡没什么区别。
    死亡?
    天启一惊,心念瞬间百千转,脸色剧变。
    保罗看向天启,微笑道:“你想到了?”
    “是的,我想到了。”
    雷神问道:“兄弟,你想到了什么?”
    众人看到天启脸色剧变,不禁惊讶。
    以天启如今的境界,能够令他变色的,必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天启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oaa确实不是全知全能的。”
    “有一样东西,他完全不能掌控,不能知道。”
    众人动容,目光如火,眼里全是“是什么?”
    保罗微微一笑,喝光杯里的美酒。
    接下来的话,仿佛有千钧之重。
    天启缓缓道:“那就是——死亡!”
    “oaa的全知全能,都是建立在他活着的前提下。”
    “一旦他死了,所有的世界、所有的纬度、所有的时空,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这也是摆脱全知全能终极诅咒的唯一方法,是唯一重新获得未知的方法。”
    钢铁侠嘴里喃喃自语:“上帝死了!”
    “原来是这样,上帝死了,人类才有了自由意志。”
    “上帝死了”是疯狂哲学家尼采很著名的一句话。
    很多人解读尼采说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是什么,众说纷纭。
    但更多人则是认为是尼采的疯言疯语。
    这些先贤,智慧渊深如海。
    或许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有了自由意志,就意味着没有了传说中全知全能的主。
    因为有全知全能的存在,就意味着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就不存在什么自由意志。
    只有“上帝死了”,才有未知,才有自由意志。
    在场之人,未必每个人都知道尼采的故事。
    但此情此景,亦能理解钢铁侠发出的感慨。
    尤阿图看向古一法师,忽然激动叫道:“他是一切空间、时间、万物的源头。”
    “他是一切空间、时间、万物的源头。”
    “他是一切空间、时间、万物的源头。”
    “怪不得,怪不得,你的前任至尊早已有所暗示。”
    “只是,大家只关注全知全能,却忽略前任至尊说的这句话。”
    天启、古一对视一眼,顿时眼神清朗,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答案。
    就连最没耐心最暴躁的火箭,此时都像个乖孩子,静静等待着答案。
    古一道:“唐先生你的境界更接近最后一步,还是你说吧。”
    天启也不推迟,开口道:“既然想摆脱全知全能的方式是死亡。”
    “那么,oaa会选择什么样的死亡方式呢?”
    “前任至尊这句话如果是正确的话,那么,我们可以推测出……”
    “oaa收缩了上一个纪元的所有时间、空间、物质,纳入自身,化为一体。”
    “然后,嘭……”
    “他化大自在!”
    “现在的所有世界、所有的纬度,包括我灵魂所在的创造者纬度,都是oaa爆炸后留下的!”
    “我们……都是oaa自爆后留下的尘埃。”
    这几句话,颠覆所有人的认知。
    众人震撼得无以复加。
    大家以为oaa会在某个特别的时空死去,没准还能去探个险什么的。
    没想到,连同他们自身,都是oaa的一部分。
    怪不得古一的前任至尊法师会说“他是一切空间、时间、万物的源头。”
    “原来,我们都是上帝的残屑!”钢铁侠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保罗微微一笑,毫不意外天启说的话。
    拿起一瓶酒,慢慢地倒在自己的杯子里。
    同时,在场数十人的酒杯自底部满上。
    其他人也像钢铁侠一样,将酒一饮而空,用酒精的刺激将自己拉回现实这。
    保罗道:“其实,他化大自在没那么简单。”
    “我死过无数次。每次自爆,所有的一切参数都是随机,我不能预设,不能干预。”
    “绝大多数,诞生的是没有生命的世界。即使有生命,也未必是大型生命,或者有智慧生命。”
    “这种情况,我就会加速回归,重新化身为oaa。”
    “只有智慧生命的存在,才让世界有意思。”
    “所以,你跟阿里瑟姆说的人择原理,严格来说,是‘我择原理’。是我选择了你们,我选择了智慧生命。”
    天启看向装着宇宙之心的乌鲁金属盒,道:“怪不得会有宇宙之心,我们之前还在猜测,谁能杀死oaa呢?原来是自爆后留下的。”
    “不过……”天启将目光转向保罗,“oaa从来没有真正死去,对不对?”
    保罗点点头:“没错。我就是引子。”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生命,或者我觉得这个世界无聊了,我会收缩诸天万界,包括一切时空,重新变成oaa。”
    “等什么时候兴致来了,会再次开启下一纪元。”
    天启抬起手里的系统,里面复杂的法则如流光,仍然在运行。
    “那你为什么赐予我系统?所有的世界,只能有一位全知全能。”
    “如果我成为了超脱者,占据了全知全能的位置,你就不怕,永远回归不了?”
    “或者说,不怕被我杀死么?”
    “哈哈哈哈哈……”保罗大笑,“这也是未知计划的一部分。”
    “前面所有的自爆纪元,都不算是真正的死亡。”
    “只有有人取代了oaa的位置,甚至杀死oaa。”
    “oaa才算是真正死去,才有真正的未知。”
    “这才是真正有趣的部分。”
    天启沉默了。
    一切的谜题都解开了,一切的答案都在眼前。
    但是,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怎么美好。
    天启就像其他生命一样,在未知的道路上不断探索。
    等临近终点,却发现一切索然无味。
    正如人的生命,起点和终点就在那里,谁都知道。
    但不是每个人都认识到,最精彩的生命,全在过程中。
    保罗摇了摇酒杯,道:“了解到这一切,你们还想超脱吗?”
    “想!”说话的是尤阿图。
    观察者为超脱等待了百亿年之久,执念极深!
    纵使是大诅咒,亦会毫不犹豫抵达再说。
    保罗道:“既然你想要,那我就给你吧。”
    说着,保罗拿出一把钥匙,放到吧台上,发出“啪”的轻响。
    钥匙普普通通,像是车钥匙,又像是大门钥匙。
    一面写有“byd”三个字母,另一面写着“buildyourdream”三个单词。
    尤阿图迫不及待伸手去拿,但手直接穿了过去,接触不到。
    尤阿图不甘心,身上法则之光大盛,无数法则环绕在双手。
    再次尝试,结果还是仿佛在触碰幻影,没有摸到任何实体。
    保罗一摊手,道:“别看我,这钥匙就是引子。是oaa全知全能时留下的。并非我故意不让你拿。”
    尤阿图脸色灰败,百亿年的等待,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天启运起“真实之道”,轻轻拿起钥匙,就像是拿起一把普通的钥匙。
    没有任何异像发生。
    众人等待了一会。
    终于,火箭忍不住问道:“唐,你成为oaa了吗?”
    “没有。”天启摇摇头,“oaa需要自己成为。纵使是前oaa,也无法仅凭一把钥匙,就赐予另一个人成为oaa。”
    “最后这一步,我不知该不该踏出……”
    天启看向黑寡妇、钢铁侠、雷神。
    还有是艾娃、幻视、黛西、星云、蜘蛛侠、海拉、战争机器、快银、米国队长、火箭、鹰眼、绿巨人、弗瑞、蚁人、黄蜂女、星爵、卡魔拉、树人格鲁特、螳螂女、洛基、古一法师、阿斯加德的瓦尔基里等等。
    天启无法想象,自己踏出最后一步后。
    知道他们未来一切的所思所想,一举一动,会是什么感觉?!
    知晓一切,可能就是失去一切。
    天启捏着钥匙,踌躇良久。
    最后,放下了钥匙,问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去创造者纬度看看?”
    “好!!”众人响应。
    连太空上的十几个天神组都发出庞大的精神力,将大气层震得一漾一漾。
    “咔嚓!”
    天启转动钥匙,仿佛打开了一道门。
    门后,白茫茫的一片。
    …………
    地球。
    真实的地球!
    太空之中,骤然多了十几道数十万公里长的巨大身影。
    地球犹如一个足球大小,被围在中间。
    顿时全球轰动,无数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反倒是天空中出现的数十个人,极少人注意到。
    一众超级英雄深深地呼吸着地球的空气,感受这个纬度真实的气息。
    天启看向自己的住所,一个人先飞了下来。
    前世的身体,此时还在呼呼大睡。
    电脑屏幕上,游戏还开着,一众超级英雄还在自己的英雄池里面。
    黑寡妇站在中间,等候命令。
    天启上前一步,两世的身体,慢慢融为一体。
    天启看向天空,喊道:“娜塔莎、托尼,你们想玩游戏吗?”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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