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悲催的雷黑虎

    新的一天，天气阴阴沉沉。
    杜九娘出门去了，想物色一栋小院，而风墨则留在客栈房里，练练功。
    组建班底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自然不好再住在那废旧古宅里，又不差钱。
    风墨本想着一同外出，不过，被杜九娘劝住了。
    用她的话说，看房子找院子这种小事，只要把需求一一告诉她，剩下的事交给她来办就成了。
    风墨呢，就有时间专心练功，早日提升到更高境界——毕竟是一门之主！
    风墨从善如流，喝喝茶，全盘考虑一下接下来的发展计划，便练功了。
    他不急着修炼龙象神功，而是先练外功招式。
    龙象门不愧是魔神教的遗脉之一，绝世武学和镇派武学都有多门，而一流武学，更是多达二十门以上。
    《龙象拳》、《飞龙十八掌》、《龙爪功》、《飞龙步》、《腾龙身法》……
    要是从零开始学，即使风墨在悟性方面也超越武学奇才，那习有所成的时间，估计也得以月来算。
    但，风墨不需要从零开始学，他可以直接“继承”龙霸的武学成就。
    他只需“重新”熟悉，“重温”每一门外功的施展诀窍，吸收经验与心得，就能迅速掌握。
    腾龙身法，潇洒迅捷，灵敏多变，练成后方便长途奔行，风墨打算吸收这一门。
    不知不觉间，房里人影连闪，带起阵阵微风。
    “公子。”
    杜九娘回来时，风墨正喝着茶，翻看着得自暗楼的情报文书。
    练习了小半个时辰的腾龙身法后，他已经吸收了四五成的经验，这还是因为这种身法难度较高，学起来很费神。
    “公子，还没找到合心意的院子。”
    杜九娘给他满上茶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坐下小口嘬着。
    “不过，倒是有个消息，奴家认为值得留意。”
    她没有卖关子，而是主动提起。
    风墨停下翻看，抬头等着下文。
    “半个时辰前，黑虎帮被一记真气大手印拍了！现场一片废墟，帮主雷黑虎生死不明！明显是先天高手所为！”
    杜九娘表情略显诧异，似在猜测黑虎帮究竟招惹了谁。
    “哈，果然悲催了！可怜的雷黑虎！成了木是非的出气筒！”
    风墨颇为笃定。
    “木是非做的？暗楼下的手？”
    杜九娘若有所思。
    “城内要有一场大变了，九娘你说呢？”
    风墨微笑问道。
    杜九娘目光微闪，意识到新门主想顺便考考她，或者只是想听听她的看法，兼听则明。
    再或者，二者兼有。
    “是的，公子，奴家也认为马上要有大变。一方面在黑虎帮之外，另一方面在黑虎帮之内。”
    杜九娘略略思考，从容说出自己的看法。
    “原本，城内帮会势力以黑虎帮与淮盐会为尊，二雄对峙，其它中小型帮会生存在二雄的阴影下。
    “可现在，雷黑虎遭此一劫，就算侥幸未死，也绝对重伤。
    “这大好时机，淮盐会不可能不闻风而动，趁机打击，甚至吞并黑虎帮。
    “而其它中小型帮会，很可能也坐不住，壮起胆子想从黑虎帮身上咬下一块肉。”
    她早就对城内帮会势力有相当了解，此刻思绪十分清晰。
    “这是外部因素，黑虎帮内部呢？”
    风墨问道。
    “内部嘛，黑虎帮，以雷黑虎为首，然后就是熊大、熊二这两个左膀右臂，以及帮主的侄子。
    “这四人，就是黑虎帮内最重要的人物。
    “听说，事情发生时，熊大、熊二和帮主侄子雷老虎，这三人并不在，从而躲过一劫。
    “如此一来，帮内人心浮动是一定的。
    “至于会出现多大的内讧，就要看熊大、熊二和雷老虎这三人有多大的野心，心肠有多狠了！”
    杜九娘缓缓说完，目光便凝视在风墨脸上。
    风墨微微沉吟，便笑道：“我想，这个答案，很快就能知道了。”
    他缓缓起身：“走吧，我们去探探城内那些中小帮会的动静，然后，再去黑虎帮那边瞧瞧。
    “之后，根据实际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时间流逝。
    入夜了。
    在小二的欢送声中，风墨走出了酒楼，沿着街边，缓步向前。
    杜九娘也跟在身边，落后他半步，徐徐前行。
    片刻后，两人来到一间茶楼前。
    风墨转了个身，移步走上茶楼。
    而杜九娘则继续前行，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叫了壶碧螺春，风墨在二楼靠窗边的小桌旁坐下，在等待中，随意看了看四周。
    在饭点之后，在座的客人并不少，三三两两坐着聊天，悠闲品茶。
    忽然间，风墨注意到，其中有几个客人，都是独坐，都会时不时眺望街道对面某个方位。
    风墨仔细瞄了几眼，顿时哑然失笑。
    原来大家都是来盯黑虎帮的梢呢！近距离观察那边的动静呢！
    他也眺望那边——黑虎帮拥有的最大的房产，一处曾为某镖局驻地的大院。
    生死不明的雷黑虎，被手下从废墟中找回后，此刻应该就藏在里面。
    熊大、熊二、雷老虎等重要人物，及其他帮众，也应该汇聚一堂。
    风墨暗忖着，九娘大概已经潜进去了吧？
    随着夜色渐深，黑虎帮的大院里，忽然隐隐传出来一阵喧哗声，吵闹声。
    片刻后，几声大喝响起，吵闹声才停止，但仍有阵阵说话声。
    之后不久，杜九娘返回，来到茶楼，跟风墨相对而坐。
    “公子，雷黑虎死了！”杜九娘低声开口。
    “嗯，不奇怪，他要不死才值得奇怪。”风墨平静点头。
    “问题是，雷黑虎本可以几天后才断气的！”杜九娘语气有点怪。
    风墨扬了扬眉：“怎么？还有人对他下死手，补刀？”
    “嗯，而且不是外人，偏偏是雷黑虎的那个侄子——雷老虎！”杜九娘微微感慨。
    风墨颇感惊讶，沉吟着：“难道是……这雷老虎一直深藏不露？直到今天这个难得的时机？”
    “正是！这雷老虎真有几分城府，有点枭雄的狠辣。当时，雷黑虎被他一掌震死，可是死不瞑目，啧啧！”杜九娘微微摇头。
    “而且，”她补充道，“雷老虎当时还说，伯父你已是必死无疑，不如早点死，让我早点掌权，早点让帮中弟兄稳下心来，应对外面的危险！”
    真是好有道理……的歪理！
    乱局中就出了这种人才？
    风墨微微抽了抽嘴角。
    “算了！走吧，九娘，我们抢地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