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痴呆症

    翌日清晨。
    姜念岁刚睡醒就要做检查，一通抽血ct流程下来，她已经疲惫地瘫软在床头。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她抱着宋纪年的胳膊，向他撒娇。
    “等这次检查结束没什么问题，大概就能出院了。”
    宋纪年刮了刮她的鼻子，轻声安慰她。
    姜念岁摇晃着他的手臂，撅着嘴：“那我要去香格里拉，去嘛～去嘛～”
    宋纪年宠溺的点了点头，一口亲上了她娇嫩的唇。
    闪光灯“咔嚓”一声，强烈的灯光闪的两人睁不开眼睛。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江挽青得身影出现在眼前，她手上拿着一个相机，满脸都是坏笑。
    “当当～我新买的相机！你俩是它的开光人～”
    “你真是太讨厌啦，怎么可以偷拍别人～”嘴上说着讨厌，姜念岁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接过相机看那张照片。
    “门又没锁，再说了，都是一家人什么没看过。”
    江挽青的话让姜念岁红了脸，心里埋怨着挽青真是太不正经了。
    正乐呵着，江挽青的声音突然变低，对着姜念岁的耳朵说悄悄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奈何声音有些大，宋纪年揉了揉耳朵：“需不需要我把耳朵捂住，不是我说，你这声音在门口的人都能听见。”
    江挽青气急败坏，瞪了眼宋纪年。
    “你刷你哥朋友圈，刷了就知道了。”
    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姜念岁迅速拿起手机，没过几分钟，嘴巴张的像个“o”。
    江挽青心领神会，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哥谈恋爱了！”
    “这女孩儿……不是……”
    消息太劲爆，姜念岁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长舒一口气。
    “这是罗子玉，是我在h中的好朋友。”
    朋友圈里，姜铭搂着罗子玉笑意盈盈。
    姜念岁看了眼宋纪年，他毫无表情。
    “你怎么不惊讶？”
    “我早知道了。”
    推了推金丝眼镜，此刻的宋纪年好像浑身发着金光，帅不过两秒，姜念岁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知道你不告诉我。”
    宋纪年委屈了，瘪着嘴：“你又没问。”
    这时，医生拿着部分检查报告走了进来。
    宋纪年比姜念岁还着急，逮着医生就问：“我老婆怎么样了？”
    “脑袋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脑部突然多出来一小块儿阴影，目前为止看不清楚，可能只是瘀血，需要再观察看看，让病人最近多注意休息。”
    江挽青跟医生去办公室问具体情况，房间里只剩下二人，
    姜念岁更委屈了，这么说就不能回家了。
    最近她对家的归属感突然变得强烈起来，总觉得医院的消毒水味无时无刻不让她害怕。
    “我想回家嘛～”
    姜念岁将脑袋靠在宋纪年的肩膀上，温顺客人的样子我见犹怜。
    “宝贝乖，要听话，再等等。”
    “那我要最近去香格里拉。”
    宋纪年的安抚并没有稳定她的情绪，她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了。
    恐慌感占据了心头，她的记性越来越差了。
    她怕，怕如果此时不去，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的身体，她最清楚了。
    本来宋纪年是坚决不同意的，后来她软磨硬泡，保证只去三天，期间绝对乖乖的。
    没办法宋纪年只好去询问医生，得知具体检查结果还需要一个周左右才能出来，而且医生说最近可以带病人散散心。
    斟酌良久后，宋纪年还是同意了。
    最终，姜念岁的目的达成了。
    本来江挽青和司慕也是要跟着去的，被姜念岁严厉拒绝了，她竟然也会说出“想过二人世界”这种话，确实有些反常。
    这场旅行有些仓促，姜念岁催着宋纪年定了第二天的下午的机票，两人慌慌忙忙回家收拾东西。
    正装着行李箱，姜念岁忽然感觉头晕目眩，几滴血顺着鼻子流了下来，低落在雪白的裙子上。
    她掐住大腿，刺激自己清醒起来。
    眼花缭乱的感觉消失后，她昂起了头。
    “纪年，你能帮我拿点儿纸吗？”
    姜念岁坐在地上，呼唤着卫生间里洗漱的宋纪年。
    宋纪年以为她将水洒在了地上，结果一出来就看见了她鼻血长流。
    来不及问她怎么了，就直接把她带进卫生间冲洗，用冷水轻拍上她的额头，没一会儿鼻血就止住了。
    宋纪年冲洗着洗手池的血迹，微微张口，语气有些沉重：“老婆，你最近流鼻血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止一次在医院的床单上看见血迹。”
    姜念岁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她不记得了。
    “不是我……我只知道这次。”
    声音有些哽咽，她觉得自己好笨。
    宋纪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擦干了手上的水渍，转身拥住她。
    “老婆，要不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们再去香格里拉好不好？”
    他担心她，他在恳求她。
    姜念岁愣了一下，然后疯狂摇头。
    “不行，一定要明天，明天好不好？求求你。”
    她知道，只要她求宋纪年，他就一定会顺着自己，她会心酸。
    宋纪年被她拿捏地死死的，轻拍她的后背：“老婆不哭，我带你去。”
    ……
    收拾好东西后，姜念岁累趴了，她躺在床上缩在宋纪年的怀里。
    “老婆，我们玩儿个游戏好不好？”
    没注意宋纪年的反常，姜念岁美滋滋地答应：“好呀～”
    “我说一些东西，你跟着我念。”
    “1，2，5，8。”
    “1，2，5，8。”
    “西红柿，茄子。”
    “西红柿，茄子。”
    “老婆，我刚才问你的数字是多少？”
    姜念岁有些疑惑：“什么数字？”
    她不是不记得数字是多少，她是完全不记得刚才宋纪年让她复述过数字这件事。
    宋纪年没有回答她，房间里宁静地可以听见外面布谷鸟的叫声。
    他在留学时，曾辅修过医学，姜念岁最近的种种行为，像极了一个病症。
    “痴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