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带你离开

    得知蒋家的危机已经安然度过，蒋亦安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去找姜念岁。
    在这之前，他得先解决掉陈青青，他以为陈青青是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
    陈青青家里的产业忽然垮掉，曾经投资的大佬一夜间撤去了所有的攻击，陈家只剩一件躯壳。
    陈青青的生活从天堂坠入了谷底，她只有蒋亦安了。
    蒋亦安约她出来时，她还欣喜地以为他对自己动了真情，不离不弃。
    可她错了。
    饭店的包厢里，陈青青打扮的格外妖娆，尽管家里已经入不敷出，她依然保持着最后的体面。
    蒋亦安迟到了好久，进来时手上拿着一份白色的文件。陈青青期待着他像往常一样包容自己安慰自己，她与宋纪年相对而坐，她想拉宋纪年的手，手指还没触碰上，他就慌忙躲开，眼神中尽是厌恶。
    他的语气像冬天的霜，冻住了陈青青的心，“青青，我们分开吧。”
    陈青青一下炸了毛，刚燃起的希望被浇灭，“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开，亦安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蒋亦安不说话，眼神冷冽地像刺骨的寒风，扎进了陈青青的心，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亦安，是不是因为我家里破产了，亦安我有钱的，我自己还有私房钱的……”说着，她便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又一张卡片，向蒋亦安的手中塞。
    “陈青青，我们的开始本身就是一场交易，你我都知道的。”
    “可是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的啊！”
    “你醒醒吧！自你欺负姜念岁的时候开始，我们就注定不可能！”他永远记得陈青青对姜念岁童年的伤害，他忘不掉，也不能替姜念岁忘掉。
    “姜念岁？又是姜念岁这个贱人！”她叫喊着姜念岁的名字，眼神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蒋亦安眉头紧蹙，他不容许任何人再诋毁姜念岁，“我劝你别再骂她，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亦安，你动过真情的对不对，你爱过我的对不对？”她抓住蒋亦安的手，像一只丧家犬，眼泪将妆容晕花，她唯一像姜念岁的容貌也没有了。
    蒋亦安心中唯一的一点怜惜也消耗殆尽。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他一字一顿说的那样清晰。
    “这份协议，你签了吧，能一时解决你们家公司的问题，就当给你的补偿，签不签由你。”
    蒋亦安再也不愿意看一眼陈青青的脸，朝门口走去，陈青青扑过来抱住他的腿，试图做最后的挽留。
    任陈青青如何哀求，蒋亦安都不低头回应，他用力甩开了贴在身上的陈青青，头也不回的走去。
    出饭店的一瞬间，他感觉整个人都如释重负。
    他终于解脱了。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他的岁岁了。
    ……
    迫不及待地给姜念岁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直到快要挂断的最后一秒，姜念岁犹豫地拿起手机，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蒋亦安。
    “岁岁，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
    “我在a市。”
    “你在家吗？”
    “是。”
    “楼下咖啡馆，我十分钟就来。”
    简短的对话，姜念岁却心如刀绞，太晚了，都太晚了。
    咖啡馆的座位上，憔悴爬上了姜念岁的脸颊，兰松温柔风吊带裙与蕾丝长袖小衬衫，清纯动人。
    时隔四个月，蒋亦安终于穿回了白衬衫，生活磨损了他，他的眼神不再像往常一样清澈。一切都好像和以前一样，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对面的蒋亦安目光灼灼，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岁岁，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他忍不住重复，与她解释事情的真相。
    “前段时间公司出了漏洞，我无法独善其身，与陈青青在一起也只是逢场作戏，那时的我没有办法，但是现在不需要了。岁岁，一切都好了。”
    蒋亦安耐心的解释，想看到姜念岁与自己相同喜悦的表情。可是姜念岁目光呆滞，怔怔地隔空看着他，他感到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
    “岁岁，我们订婚好不好？”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他准备单膝跪地却被姜念岁拉住了手。
    “亦安，太晚了……”姜念岁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很小，淡淡的尾音让蒋亦安心头一颤。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蒋亦安只觉得心底一阵抽搐，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什么太晚了？”
    “我要订婚了。”
    “和谁，宋纪年？”
    姜念岁只点头，不说话，眼泪掉了也不擦。
    “太晚了，太晚了，亦安，我等过你的，以前的每一天我都在等你的电话。”
    命运好像总爱对她开玩笑，用她的感情当游戏，作弄她的感情，她觉得不公平，更觉得遗憾。
    “不可能，岁岁你怎么会变心？是不是为了气我？你知道我跟陈青青什么都没有的。”他情绪激动，极力解释，万种怀疑让他坐立难安。
    “你记不记得麓秀山庄的那晚，我被人下了药，唯一想到能救我的人是你，我打电话给你，那时候我多想你能帮帮我，你没接电话的时候我绝望了，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是宋纪年救了我。”
    “我根本没有收到你的电话啊！”在脑海中对了对时间，那时候他在阳台抽烟，是她！一定是她！
    “是陈青青！是陈青青！”蒋亦安恍然大悟，心中的恨意和愤怒波涛汹涌。
    姜念岁知道所有事都没有意义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发生了？”蒋亦安喃喃自问。
    迟疑了一下，他反握住姜念岁的手，紧紧蹿在他的手心中，“岁岁，没关系，一切都没关系，你跟我走，我带你离开。”
    姜念岁无声落泪，她的声音仿佛风中飘着的破碎羽毛，随时就要随风散去。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已经答应了，太晚了。”
    蒋亦安的脑子得去运转，他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一个万全之策，“一定有办法的，订婚的那天晚上我在机场等你，我们去巴厘岛，去你最想去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他略带恳求的语气让姜念岁的心摇摆不定，她摇摆不定，宋纪年对她的好一下下闪过，她不愿辜负他。
    “岁岁，新生活，只要你同意，我们就会有新生活，好不好？”
    新生活吗？姜念岁心动了，曾经她是多想与眼前的人开始新的生活，如今物是人非，他描绘的画面死死地抓住了她神经。
    她昏了头。
    最后一次，只一次。
    “好。”
    蒋亦安鲜少掉眼泪，看着来之不易的幸福，他控制不住泪腺，上前拥住姜念岁，在她的耳边轻声叫她的名字，“岁岁，岁岁。”
    良久，他平视她，办理签证什么的都需要时间，他想尽快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岁岁，晚点我通知你时间，你先回去，不要被发现，好吗？”
    “好。”
    姜念岁低头凝视空空如也的手心，稀里糊涂间就做了决定，面对他的拥抱，她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感觉。
    也许，她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结局才能配得上这段感情路上的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