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纳迦族的拍卖会

    摩玛王命令兽仆放飞的金刚鹦鹉很快到达了辉日城。
    只要对这些聪明的鹦鹉说出暗号“王的信件”，它们就会复述出要传递的信息，这种加密通讯可比传送文字信件高明有效多了。
    在简短的情报中，摩玛王的野心却暴露无遗。
    他要在草原入驻纳迦战士，让卡夫卡配合撤掉东部的狮族防御兵。作为条件，纳迦会保证暗中协助卡夫卡稳固其在辉日城地位。
    卡夫卡回信表示同意摩玛的要求。
    他知道摩玛贪婪，但摩玛未来的后继者计都信守约定。卡夫卡同意为纳迦开辟特殊通道重回草原，但要求彼此续订终身的合作盟约。这是一种互利互惠，纳迦暗中为卡夫卡处理政敌，卡夫卡出卖部分草原作为交易筹码。
    谁都不知道，当年沃伦上任辉日城族长，也得益于纳迦族的暗助。除了万兽之都的沃隆之外，沃伦还有个更聪明的哥哥，但被纳迦刺客“处理”掉了。沃伦是卡夫卡的傀儡，而卡夫卡是纳迦的棋子。
    ———
    第二天，计都如约带领雪露参观格洛斯地堡。
    地堡位于地下，不分昼夜，只靠兽油灯来提示白天和夜晚。晚上，巡逻兵会敲门提醒奴隶们熄灯，早餐时，被驯化好的兽奴再用火折依次点亮屋里的灯光。雪露的房间门口有记号，只有大统领能进，所以早上都是计都亲自来点亮油灯。
    地堡分为居住区、通风道、运河三大结构，有隧道把这三个地下结构相互连接。
    通风道比较狭窄，这点雪露已经了解了。在重要关卡，也有蛇人巡逻把守。其实，雪露想从通风道逃出去是行不通的，因为接近地表的把守非常森严，除了防止奴隶逃亡，也要防范外敌从地表入侵。
    居住带的通道比较宽阔，可以让几个纳迦战士并行。居住带共有三层：上层、中层、下层。关押雪露的石室位于下层，其他奴隶们也住在这里。堡内层层戒备森严，想从下层逃到地面是绝对不可能的。
    【地堡下层。】
    计都带着雪露在地堡下层深遂的走廊里前行，这里有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屋门，时不时有纳迦巡逻兵路过，对计都深深行礼。不过，这里阶级制度森严，他们并不敢多看雪露一眼，因为她身边跟着大统领。
    计都冷然地说：“下层囚禁的奴隶有两种：被驯服的、和未被驯服的。”
    他随意走到一个石室前，指着房门上的把手说：“看，外面有门栓，未被驯服的，且不听话的，房门就会被拴住。”
    雪露知道，关押她的囚室，门从里面打不开，只能从外面打开。
    她的房间中，里面没有门把手，外面有把手，屋外还有一道石门槛。双扇门沉重光滑，纳迦把门从外面拉上之后，住在室内的人就出不来了。有些房间住着不听话的奴隶，纳迦关上门后，会用一根门栓穿过把手，这样囚犯即使兽化出勾爪，也撬不开房门。
    再往前走，还有一些门口画着不同符号的石室。计都随便打开一扇门，里面没有人，但有起居用品。
    “这间石室住的是被驯化好的奴隶，他外出工作了。”计都说：“你再看看这个门。”
    雪露注意到，这间房门里面也有门把手，奴隶可以从内侧拉开门。
    “驯化好的奴隶是可以外出的。”计都说：“因为他们从早上开始要工作。”
    地堡底层，还有一些伙房、仓库，规模不尽相同，分别供不同阶级的纳迦使用。
    真是兽人剥削兽人的阶级社会。
    雪露想，这些兽奴都是被吞并了家园抢来的，他们也一定想离开，但是在纳迦的武力威慑下，要么委曲求全，要么被屈辱关押。
    接下来，二人进入盘旋向上的通道。
    【地堡中层】
    “这里有纳迦族集会大厅、武器库、锻造室等各类公共设施。”计都指着一条火把通明的宽阔通道说：“”这里往前是王的地宫，不要闯入。
    雪露看着通道里把守的一排排浑身图腾的蛇人，寻思道：要想向纳迦王复仇，没个五阶兽力估计都走不进王宫门。
    “在这层还有些东西要给你看。”计都说。
    他带着雪露进入一条通道，打开石门后，发现里面人声鼎沸。
    “我们要她！二十五块精铁。”
    “我们愿意出三十块精铁！”
    “四十块！”
    雪露内心震惊。这里是一座规模不小的石室，中间建了一个石台。
    石台上面居然站着一位身穿整洁兽皮，头上戴着花朵装饰的雌兽！
    她被包装得像个精致的商品，下面站满狂躁的雄性。
    这里是异族雌性的拍卖场。
    空气燥热，纳迦们摩肩接踵，全身是汗，发散出焦躁的荷尔蒙气息。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拍卖台，不断加价、竞价。
    台上的雌兽没有被绳索束缚，她站在那里，眼神空洞。
    这些雄性纳迦都是以组为单位出资的，他们大都是亲兄弟。在地堡里，交易的硬通货是锻造武器用的精铁。很多来自同一个家庭的单身兄弟们一起出资，来竞价购买雌性。
    计都沉冷地说：“地堡的雌性很稀有，低阶纳迦会拿出一生的积攒的精铁来购买雌性。捉住异族雌性的人，有售卖这个雌性的权利。”
    雪露觉得很反胃，这就像买房，要拿出一辈子的钱，交易的却是活生生的雌兽。那个雌性被买回去之后，会被疯狂侵占，然后不停繁衍子嗣。太可怕了。
    另一个信息让她内心惴惴不安。捉住雌性的人可以售卖雌性，这说明计都和阿奴马也可以把她放到这个交易场来出售，被这样卖掉简直比死还要惨。计都他们捉住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时，有个中间商气质的纳迦走了过来，他胸口有伴侣印记。这只纳迦看看雪露和她身上的织羽衣，恭敬地问：“大统领也要出售雌性吗？这只真是上好货色，是狮鹫族的吗？如果打扮一下至少能卖三百块精铁…”
    “不，她还没有被驯化好。”计都冷冷地回答。
    驯化？雪露感到细思极恐，所以计都这些天的关押是在驯化她？等她屈服后，就会被强行卖给兽人们当伴侣？
    “被售卖的是驯化好的雌兽，”计都淡淡道：“驯化后，她们会保证同意和本族雄性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