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五马分尸

    君天湛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戾气，如同着了魔。
    又过了五日，他用君天煜留下的锦囊，凭着满腔恨意，带领墨烨和上官硕一路发起猛攻，将赤炎军全部歼灭，独独留了慕青活口。
    慕青害死了君天煜，君天湛要用他的命来祭奠。
    君天湛在前面骑着快马，后面是手脚被捆绑的慕青。一路在地上跌跌撞撞拖下来，慕青已是遍体鳞伤，几乎没了命，尝尽皮肉之苦。
    墨烨等人跟在后面，盯着慕青的眼神中全是恨意。
    终于到了彭山顶，那个君天煜坠下悬崖的地方。君天湛独自站在悬崖边，至今为止，那夜的一幕幕仍在眼前挥之不去。
    墨烨走上前，沉重开口，“湛王，都准备好了。”
    君天湛回过头，只见浑身是血的慕青，双手双脚以及头颅都被绑上了绳子，而绳子的另外一头分别绑在五匹马腿上。
    没错，君天湛就是要将慕青五马分尸，让他死无全尸。
    可即便如此，依旧难解他心头之恨。君天湛抽出墨烨的剑，疾步上前，重重的戳进慕青的心口，使得慕青痛苦喊叫。
    “今夜，本王就要用你的血来祭奠煜王。”
    君天湛一边说，一边狠狠的将那插入慕青胸口的剑用力搅动，以至血直涌，遍地都是触目惊心的鲜红。
    “呵。”
    慕青直到这一刻仍倔强的不肯低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既打了败仗，落入你手里，我认了。能让君天煜给我陪葬，这一生我也算不白活，要杀要剐随你便。”
    君天湛双目猩红，十分渗人，恨不得将慕青一片片撕碎。他猛地拔出剑，血一下就呲了出来，溅脏了他衣袍。
    此刻，慕青几乎奄奄一息，却还是出言挑衅。
    “南越没了君天煜，迟早会亡国。赤炎军卷土重来的那天，就是你君天湛的死期。我在地府等着你，哈哈哈……”
    他看向君天湛的目光意味深长，哼笑道：“反正我也要死了，不如死前告诉你件事。其实你才是最悲哀的那个，你以为傲晴是什么好东西？你难道就没想过，那玉坠是她的贴身之物，又为何会落在我手上？她才是真正算计你的人，哈哈哈……”
    “你说什么？！”
    一听傲晴，君天湛更加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下一把掐住慕青的脖子，“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青张狂的笑着，却一个字都不肯再说，不论君天湛如何逼问。
    盛怒之下，君天湛一声号令，骑在五匹马上的士兵一起发动，瞬间将慕青的身体撕碎。慕青的惨叫声回荡在山谷之中，久久未散。
    *
    三日后。
    清晨，颜笙突然睁开眼，猛地从床榻上坐起。
    她双目无神盯着一处，干涸的唇瓣微微张开，愣愣的念道：“阿煜回来了，是阿煜回来了。”念叨念叨着，她掀开被子下榻。
    她实在太着急了，着急见他，还不等站稳就要向外跑，以至于整个人都重重的摔到地上。她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因为在床榻上躺了太久，浑身无力，怎么都站不起来。
    颜笙顺着冰冷的地面一点点向外爬，一双凤眸急的通红，嘴里一直念着君天煜的名字。
    上官婉宁和冬苓端着药回来便见到这一幕，吓坏了。
    赶紧将药放下，两个人急急上前扶起颜笙。颜笙紧紧拉着上官婉宁的手，泪如雨下，“他回来了，姐姐，带我去，带我去……”
    “王妃，您不要吓奴婢。”
    冬苓在旁边看着心疼，也是泣不成声。
    可上官婉宁却明白颜笙的心思，她强忍着没哭，苦涩的弯了弯唇角，替颜笙擦泪，又将颜笙从地上扶起来。
    “我带你去。”
    梳妆台前，颜笙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就连胭脂水粉都遮不住的病态。她抬手摸了摸整齐的发髻，又摸了摸苍白的脸颊，问道：“姐姐，好看吗？阿煜他会喜欢吗？”
    “好看。不管笙儿什么样，王爷都喜欢的。”
    上官婉宁之前就接到了君天湛的密信，上面有写君天煜坠下悬崖，生死未卜。眼下，她看着颜笙这样，不由心如刀割。说话间便已侧过脸，用手帕迅速沾了沾眼角的泪，不想让颜笙看见，免得生疑。
    可颜笙还是看见了，她知道上官婉宁一定是有事瞒着她，怕是她的梦境已成真，像如意寺那老者说的，心愿难圆。
    “姐姐，扶我去王府门口吧，我想他一回来就能看见我。”颜笙说着已站了起来，握着上官婉宁的手，牵强的扯出一丝苦笑，“我知道姐姐最懂我，我有预感，他回来了。”
    上官婉宁看着颜笙，不忍拒绝。眼下已入冬，天气转凉，外面还飘着雪。她担心颜笙会受凉，便让冬苓取来披风。
    二人一起扶着颜笙，一点点的往王府门口走去。
    站在王府门口，颜笙远远的盯着那条回王府的路，却只看见了几个百姓的身影。
    雪越下越大，很快那路上便铺上了一层薄雪，更显凄凉。
    “王妃，要不我们回去吧？”冬苓摸着颜笙冰冷的手，担心她病情加重，“奴婢替您在这守着，一旦王爷回来，奴婢立刻喊您。”
    颜笙看着冬苓，倔强摇头。
    她要在这等着，不论等来的是死人还是活人，她都要等着。上官婉宁替颜笙拢了拢披风，冲冬苓摇了摇头。
    两个时辰过去，颜笙终于听见了马蹄声。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她的心忽然好紧张，既期待又害怕。直到她看见君天湛和墨烨骑马向王府这边来，身旁却没有君天煜的半个影子，心口不禁一痛。
    看见颜笙，君天湛立刻红了眼，满脸说不出的痛。
    颜笙看着君天湛下马，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她走来，然后“咣当”一声跪在她面前，泣不成声。那一刻，颜笙想死的心都有了。
    颜笙心中虽明白，可仍然不愿相信。
    她推开上官婉宁和冬苓扶着她的手，缓缓上前，双手紧紧扯住君天湛的衣袍，哽咽的艰难开口，“阿煜……呢？”
    君天湛哭的几乎崩溃，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仿佛拼尽全力才解开了身上的包袱，颤抖的将其捧到颜笙面前。颜笙盯着君天湛手中的包袱，憋着一口气，哽咽得一抽一抽的。
    直到她扯开包袱一角，那块沾有血的玉佩从里面掉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