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王爷心里苦

    那就是都听见了？
    颜笙微蹙了蹙眉，清了清嗓，解释道：“王爷不要误会，我刚才是跟冬苓在说笑呢。”
    君天煜扯了扯唇角，透着一股孤寂，“误会什么？”
    咦？
    他没听见？
    颜笙见君天煜并无异常，立刻抚了抚心口，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寻常开玩笑而已。”好在虚惊一场，她在心中长舒了口气。
    君天煜目光微垂，走上前将手中药瓶放到榻边。
    “这是太医新调制出的药，王妃可让冬苓替你多涂一些，伤口会好的快一些，也不会留疤。”
    颜笙拿起那药瓶，握在掌心中，瓶身很凉，她的心却很暖。
    “谢谢。”
    君天煜眸光微动，盯着颜笙的脸看了片刻，似在思考着什么。
    “王爷为何如此看我？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颜笙出于本能的抬手去擦，本来是没有的，可这会儿反倒是有了。原来是她手指刚刚沾到了少许的血迹，此刻有一抹涂在了脸上，就在唇边。
    “现在还有吗？”
    颜笙眨着一双大眼，看着君天煜笑了笑。
    君天煜鹰眸一眯，有股子复杂的情愫从他眼底一闪而过。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王爷，您怎么了？”
    颜笙觉得眼前这个君天煜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怪。
    “别动。”
    君天煜突然上前一步，吓得颜笙一动不敢动。她的眼神落在他缓缓抬起的右手上，眼看着向她伸了过来，她不由屏住呼吸。下一刻，他带茧的指腹便轻轻抚上她脸颊，替她抹去唇角的血迹。
    因为常年习武的关系，所以他的指腹很粗粝，不似她肌肤那样细嫩。这样明显的触感，让她的心不由跟着一颤。
    半天过去，也没见君天煜动弹，他的手依旧抚在她的脸颊上。颜笙的目光便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向上，最后迎上他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眸之中。寂静的夜里，两颗不安的心跳动着，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君天煜承认，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颜笙于他，是特别的。可经历过背叛的他，怕是早已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蓦地，他将手收回，淡漠低沉的声音响起，“王妃早点休息。”
    君天煜走了，留颜笙一个人云里雾里。
    夜里，颜笙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她想着君天煜的反常，便叫醒冬苓，“冬苓，我有件事想问你。”
    冬苓困得早就睁不开眼，全凭一股意念在支撑，“什么事？”
    “你知道王爷和贵妃的事吗？”
    冬苓原是君天煜房里伺候的丫鬟，想必对他的事应该很清楚。
    冬苓喃喃了一句，“知道一些，但不多。”
    “那你快给我讲讲。”
    颜笙实在好奇，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听八卦。
    冬苓被颜笙晃醒，困得直打哈欠，“奴婢只知道在王爷十八岁那年的狩猎日上，他与贵妃相识，彼此有意。可王爷是心怀天下的国之栋梁，总要东奔西走去打仗，故和贵妃相处的时日并不多……”
    “然后呢？”
    等了半天，冬苓竟没了下文。
    颜笙一看，她竟靠在榻边睡着了，“冬苓，你醒醒。”
    颜笙的好奇心都被勾出来了，这会儿还怎么罢休。她只能残忍的将冬苓再次摇醒，逼着她继续讲。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所以王爷和贵妃不怎么见面，一直都是书信往来。那段时间，奴婢看的出王爷很开心，也很看重贵妃。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贵妃就突然嫁给了皇上，一夜间成了新帝宠妃。最怪异的是，先皇和先皇后也在一夜间突发疾病，相继逝世了。”
    说到这，冬苓也精神起来，“那时候王爷在攻打赤炎国，等他凯旋回朝时，父母没了，心爱的女人也背叛了他，嫁给新帝。王爷那段时日真的是崩溃的，奴婢至今都记忆犹新。后来不知怎地，王爷突然就振作起来，但却因此性情大变，不爱笑，不爱说话，薄情冷漠。”
    听见冬苓这么说，颜笙心里很不是滋味，那该是多痛苦的经历。
    难怪他对颜雪如今这般冷漠，她还以为只是不爱了呢，却没想过这背后竟藏着这样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忽然有点心疼他。
    “为什么先皇和先皇后会同时逝世？”
    根据颜笙多年看宫廷剧的经验来判断，这其中必有猫腻。联想到君天煜和谷氏的关系，她喃喃自语，“难道此事和太后有关？”
    “嘘。”
    冬苓一下跳起来捂住颜笙的嘴，“王妃，有些话可说不得，只能放在心里。”看见冬苓这个反应，颜笙就更加确定她的猜想了。
    冬苓压低了声音，只有她二人才能听见，“奴婢听说，当年宫中是着了一场大火，先皇和先皇后都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活活烧死的。可这只是传言，当年那场大火烧死了很多人，也就没人知道真相了。后来太后下令，不准宫中人提及当年往事，否则一律杀无赦。”
    “那君天煜明明大权在握，为什么不自己称帝？”按照电视剧的套路，君天煜应该逼宫才对啊。
    冬苓摇了摇头，这一点他倒是十分理解君天煜。
    “王爷虽表面上冷漠，可他心里最惦记百姓，他不忍心让百姓跟着受苦，所以他都忍下来了。王爷心里的苦，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对。”
    颜笙思忖过后，目光笃定道：“他是在等一个时机。”
    既然君天煜心系天下，那就更不会让谷氏为所欲为。他应该也是对当年的事有所怀疑，他一定也在暗中调查。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只知道王爷是这天下最好的主子。”
    颜笙心里有点说不出的低落。
    再躺下时，她脑中浮现出君天煜那副生冷的脸孔。原来他不是天生就如此的，原来他是经历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才会变得如此。她想，他的冷漠大概只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吧。
    可颜雪那么爱他，怎么会背叛君天煜呢？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难言之隐？会不会跟当年，先皇先皇后突然逝世有关呢？
    而她，要做些什么才能帮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