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一抹清风，一片晴空

    “我会给你……给你们证明，你们的选择是错的，
    我会成为铃兰城的国主，重新拿回属于铃兰氏，铃兰王族，以及兰月国人该拥有的一切，但这之中，不包括他这个掠夺者，还有你这个背叛者。”
    绢娘并没有因此动摇，或者龇牙裂目，看着她那双极为镇定，且不会动摇的眼睛，良久，反倒笑的极为和煦，温柔如往昔。
    “好，绢娘等着小公主长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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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铃兰幽幽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如往常的拿着好东西往“尚武轩”跑。
    重明正今天下朝回来，就直接与府中的管事核对府中的账务，好像要准备什么大事一样，朝中的证物都很少再挪回府中办理。
    司空鸾就趁机与铃兰幽幽劳家常话。
    “幽幽，你再过两个月就及笄了吧？”
    幽幽给她又在削小兔子苹果的刀子顿了下，继而熟练的继续，边道。
    “是呀！听说太后一定要给幽幽大办这个及笄礼，其实幽幽觉得，这个时候风国刚刚休战，
    正是百姓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大办不如简办，有阿正，鸾鸾，太后和小宣子，一起陪幽幽在府中庆祝一下就好。”
    司空鸾摇头。
    “不妥，我倒是明白太后的意思，姑娘家及笄也就意味着离嫁人不远了，及笄礼正是可以为女儿家寻觅良人的时机，
    告诉外人，家有女儿，待字闺中，太后想为你大办，也不过是想让你多一些选择的机会。”
    幽幽这会儿想当寻常事说过去，也无法坦然了，加上自己以后必然的归属……
    她手上的刀停下来，有些恍惚道。
    “鸾鸾，你说我这样势必走入联姻的归宿，还有机会遇上良人吗？”
    司空鸾目光投在这姑娘面上，直到此刻，她已经可以确信，这姑娘心中一定有事。
    “幽幽！”
    “呃？”
    铃兰幽幽回神，就见她趴在竹椅上，对她伸着手，铃兰幽幽不自觉的放了手上紧握的刀子，朝她伸手，让她握住。
    司空鸾带着一层白薄纱的手握住她的，感受着她那只手的柔弱，像是能够融化人骨子里的脆弱，让人不忍对她有丝毫苛责。
    她道。
    “万事都没有绝对，就像我，本以为嫁到风国来，已经是绝路一条，我甚至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
    可很意外，我在经历过最可怕的事，依然活到现在，且没有停留在绝望深谷。”
    她笑，手上又将她的手握重了几分，真心道。
    “甚至每每在面对小绵羊和你这样的姑娘时，我甚至庆幸我幸好来到风国，
    因为这里有你们这些让我足够清醒，也坚信这个世界还有值得守护的人存在。”
    “鸾，鸾鸾？”
    “所以，任何时候都别绝望，光明是在我们头上，不是在我们眼底。”
    铃兰幽幽脸上的愁绪逐渐化去，又扬起往常所有人熟悉的笑，干净而爽朗。
    如同炎炎夏日里最清凉的一抹清风，阴霾的世界最明亮的一片晴空。
    “鸾鸾，谢谢你。”
    司空鸾这才探手摸摸她的脑袋，问。
    “不打算和你最喜欢的鸾鸾说些什么吗？”
    那一刻，铃兰幽幽是想开口，将一切都向她倾诉，像以往依赖她的。
    可在视线触及到她还趴着的身子，如今都还动弹不得的腰，她所有的冲动都被她死死咬在牙关里。
    眼里含泪，却是满怀感动的笑意面对这个，总能关心到她心楷上的女子，她道。
    “鸾鸾，幽幽认识鸾鸾后，最希望的便是鸾鸾能像以前的女战神一样，依然是那个诸国头上翱翔的九天鸾凤，
    鸾鸾现在再强大，处境也不再是当初的云国大将军，司空家主，鸾鸾很难了，幽幽不想鸾鸾为了幽幽再受一丝丝伤害。”
    “幽幽，或许你可以试着再相信我一点？”
    铃兰幽幽坚决摇头。
    “幽幽再过两个月也是真正的大人了，幽幽再怎么喜欢鸾鸾和阿正，也得学着自己长大，
    人是没办法永远去依靠他人的，即便他们很值得信任，可若想守护，必须自己强大，才能守护一切想守护之人。”
    司空鸾没有再就她的心事这个问题追问，却也已经从她言语神态之中得出几分信息。
    暂且退让道。
    “好，你既决定，我也不反对，只是有一点，撑不住时别强撑，我说过，你的背后不仅仅有重明正和风国的太后两座靠山，
    我司空鸾也是你不可动摇的后盾，这个承诺永远有效，且不夹杂任何利益。”
    铃兰幽幽笑颜如花，虽然眼泪已经从眼角滑落，却是司空鸾见过世间最美的笑容，最美的花儿……
    是那个叫做铃兰幽幽的小姑娘，独有的美丽，遗世的干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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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总算忙完的重明正，抱着司空鸾四平八稳的跃上尚武轩的屋顶，看着西边的晚霞落日，谈起今日与铃兰幽幽交流到最后的结果。
    “铃兰城你或许应该多注意一下。”
    司空鸾单枪直入的切入要点，重明正意外的低头，看在屋脊上半躺在他怀里的女人，忍不住问。
    “你怀疑是铃兰城有异，才让幽幽烦心的？”
    司空鸾抬头，与他仔细分析着。
    “你想呀？幽幽如今除了我们这些已经在身边的人，究竟还有什么值得她在乎？
    便是铃兰城远在千里之外，如今兰月国的国人安居乐业，可这是我们听下面的人禀报的。”
    她越想这个可能性越高，甚至已经笃定铃兰幽幽心事的关键。
    “从军多年，下面有的是人谎报军功，强占良家妇女，拿百姓人头充数，多不胜数，你不能因为你治军严格，就确信没这些蛀虫败类吧？”
    重明正倒是无法否认她说的这些现象。
    “话是这样说，便是如此，那些人远在千里之外，就是有问题，也该我先发现才是，如何幽幽能比我先知？”
    司空鸾眼底阴寒下来。
    “若是有人想让她知，便是千里之外也是阻不住的。”
    说着她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回头严肃问他。
    “哎！重明正，你对你府中的防务真那么自信吗？”
    重明正无奈。
    “关你显然是有点难度的，可说防御外敌，除非……”
    他说到这里心底也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