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如既往，不知好歹

    “有，你识相点，有一天我心情好了，你想从我这里要的那些，兴许那天我就都给你了？”
    可她这个心情，显然真要看心情才能来的？
    看入她眼睛，果然，她美目里，已经染上地狱火焰一般的警告。
    “你若得寸进尺，想要东西还想折辱我泄恨，就算我现在无法摆脱你的掌控，不代表我没有办法用那些东西给你制造乱子。”
    “司空鸾！”
    他想再提醒她，她却一点也不在乎的比他更大声。
    “重明正！相信你还没自大到天下之大，只有你风国有这个能力吞下云国这块肥肉。”
    是！不说她自己就能做些什么，云国一个齐裕，浮屠国一个图文麓，圣月国一个圣月肇。
    这两个国家虽然不如风云两国强大，可也是这么多年，唯一能凭借己身在其周边诸多争雄中，屹立不倒的人物。
    如果他们再有她这个诸国头上高高在上的战神相助……
    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那些人如今只能保护自己的国家不受荼毒，若她相助，便是如虎添翼，征讨他国，也不是不可。
    她刚才在宴席上承若太后的那些，别人可以当做疑问或者笑话，可他做她对手这么多年,毫不怀疑她有这个本事。
    她也能下这个决心，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她这个承若的分量，也……
    更清楚她对于这个国家的威胁，所以才更担心，也……无法抗拒她的魔力。
    “我司空鸾自小在将门世家长大，我百年将门司空军营里混大的人，入军八年，掌军五年。”
    “我能以女子之身帅军抵挡你风国五年铁蹄征讨，所掌控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云国地形和军事布防。”
    她点点自己的脑子。
    “在这里，有着你远远无法预料的宝贵财富，这就是我敢卸下军权，孤身嫁入你摄政王府最大底气。”
    她倾身，到他耳边，声若游丝，却威胁力十足。
    “这些东西可以作为我的保护盾，有一天，也能化作无形的利刃，扎入你风国心脏要害。”
    她狠狠点了点他的心口，随之将他推开，冷然道。
    “所以，别惹我现在的清净，起码现在我还没想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你真把我惹毛了，会做出什么来，我可不保证。”
    他放弃与她缓和这份僵持的关系了，声音也逐渐冷静下来。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司空鸾耸耸肩，一副已经无关痛痒的样子。
    “随便你怎么认为，毕竟你现在不仅仅是你的野心，还有你重明氏的江山，风国的臣民，每样都要你来亲自守护，
    拜你所赐，我却已经没必要再去在乎云国的一切了？当然也不必在乎再留下一个恶名狼藉。”
    她告诉他。
    “所以，我这双羽翼可以给你风国，也能给任何值得我信任的人，你最好别让我有机会发现，你风国连最后的廉耻都没有。”
    举步离开，背影洒脱，明明女子衣冠，却无比熟悉的与她战场上的戎装背影相合，背对他扬手而去。
    “摄政王，好自为之。”
    司空鸾再次在他面前嚣张而去，重明正才发现，除了大婚那天她受制于他，现在他依然无法让她低头，便是她已经成了他的王妃，已经在他的屋檐下。
    “司空鸾，司空鸾！”
    他愤愤饮恨，手心的攥痛将他混乱的意识震的回神几分，却没有将那些扰人的烦恼给抹去。
    恨到极致，他骤然返笑，扬起脑袋看着已经全黑的夜色，好像将世界都给笼罩了一样，在这样的夜色下，他倒是不用再废力隐藏自己的心事。
    疲惫的如同暗夜里快要癫狂的野兽，想要将到手的猎物撕碎，却又怕失去后承受无尽的孤独。
    “必须有所改变。”
    与她在战场上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清楚，现在压不住她，对她做的一些事已经做下，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不会相信他在得到最想要的那些东西后，还能留她，就算他愿意保护她，风国也有太多的人不能容她了。
    她会做出更危险的事，他要在这之前，将她所有向外伸展的希望给打消了，这样她才能真正安安心心的，只做为一个女人，对他人有足够的威慑力，却只能在他屋檐下苟延残喘。
    “鸾鸾，别怪我。”
    起码，这是他当前唯一能找到的，可与她共存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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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鸾回到清儿所在的地方时，身体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王妃。”
    清儿匆忙扶住她坐回轮椅上，很担心她真的就这样倒下。
    现在的担心倒不是担心摄政王府的颜面，她是担心摄政王妃半途离席，传出与摄政王更加不好的消息后，她本身的处境更为艰难。
    司空鸾也正因为如此，身体如此虚弱之际才没想离开的。
    “我没事，回去吧！”
    司空鸾离开时是与重明正一起离开的，回来时却是丫鬟推着回来。
    这个情况落入有心人眼底，自是另一番意味。
    太后刚才让铃兰幽幽过去后就没再放她回来，便是用餐，也是亲自给这她带大的孩子布置的，想来是真疼这个孤苦的孩子。
    如今见司空鸾回来，气色不太好，而重明正还没见踪迹，便慰问道。
    “公主可是累了？倒是忘记公主如今还重伤在身的，是哀家安排不当，公主去哀家的延禧宫休息一会，延禧宫离这里并不远，待会儿筵席结束，再与摄政王一起回府。”
    司空鸾微微摇头，这场筵席本来就快结束了，她再去休息，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关键时刻，辛苦一点总比让自己落入更被动的境地好。
    “有劳娘娘挂怀，鸾鸾尚且无恙。”
    她们这么说话之际，重明正也迟迟而归，不同于刚才离开时的满腔火气掩都掩不住，可脸色阴沉，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在她旁边落座下来，声音冷冷飘来。
    “累了便去休息，便是你再不满意这场婚事，我们终究成了婚，云国是你的娘家，风国便是你的婆家，你在自己家还战战兢兢，也该你活的如此累。”
    司空鸾暗暗冷笑，他倒是哪来的底气可以说出这番话？
    娘家婆家？虽然她曾听说过女子在婆家不好混，可哪个如她这般，入门便是血腥淋漓杀机四伏？
    至于他口中的那个婆家……
    呵呵！不过是个比这个婆家更想她永远消失的地方罢了。
    有一天她会回去，但绝不是摒弃前嫌与他们和和乐乐大团圆。
    “多谢王爷好意，本将还没弱到那个地步。”
    “你……”
    她连这点微弱的信任都没有，自卫意识如同铁桶一般密不透风，虽然倒是免了别人再趁她之危害她的机会，同样也将他人的好意阻绝在外，比如他……
    加上之前假山后她那番不留余地，新怨旧恨，自是让他更没好气。
    “还真是一如既往，不知好歹。”
    司空鸾捧茶轻抿，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道。
    “承让承让！”
    【作者题外话】：今天第一更，另外提醒第二更在11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