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真相二

    几乎所有侍卫都被调去了前门，没人注意那花园里站岗的侍卫，几乎悄无声息便倒了下去。
    一个蒙得严实的黑衣男子从花园旁的房顶上跃出来，走进了刚刚被打开还未合上的通道。
    他从墙壁上拿了盏油灯，顺着曲折的路一路往下，这里面黑暗而阴森，从地洞里吹出的阵阵寒风让人后背发凉。
    在这黑暗里，时间仿佛过得很缓慢，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达了最底部。
    他拿起手中的油灯照着面前紧闭的石门，一点点慢慢摩挲着门上的机关，却始终不得章法。
    手下冰冷的石门将里外隔绝成两个空间，而在门的那一面，很有可能就躺着他苦苦找寻多年的人。
    他发了狠，使劲捶了两拳石门，却不想一下子将其中一个地方给砸凹陷下去，“轰隆隆～”那沉重的石门向两边拉开，露出里面五光十色的水晶石来。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这才慢慢抬脚走了进去，绕过那些水晶石，他一眼便看到了躺在透明晶石上的女子。
    那女子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如同睡着了一般，一张容颜美丽而温柔，柳眉杏眼，挺翘的琼鼻让她整个侧脸都精致无比，黑发披散在两侧，越发显出她的雪肤。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颊，却在即将碰到她时瑟缩了一下。
    “如卿……卿卿……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要是还活着，该认不出我了吧……”
    他有些语无伦次，“卿卿，我们虽然从小便认识，但当我那时偷偷跑进宫，无意间看见你坐在紫藤秋千上摇晃，你笑得多开心啊，笑得我心怦怦跳个不停。”
    “那时我突然间意识到，哦，原来我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成了我心上人的模样。”
    他那黑色面巾露出的一双眼睛流露出眷恋来，“你不知道，我那时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
    他说着慢慢蹲下来，将自己手上缠绕的黑布给解开，露出满是伤痕的手掌来，那些丑陋的伤疤将他整个手掌皮肤都变得畸形起来。
    他有些犹豫地去牵起她的手，冰冷的感觉传递到他的手指尖，让他瞳孔微缩，“我后来时常在想，若是我没有带你离开，没有与你表白，甚至没有与你认识……你会不会还好好的活着。”
    “我挣扎着从火海里逃出来，找遍了红叶山都没有发现你与孩子的影子。”
    他的眼眶里落出滴泪来，“病痛时常折磨得我想要一死了之，但你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希望。”
    他说着低下头去，半晌不语，地上被一个又一个的水滴给沁出大小不一的圆来。
    “卿卿，我们的女儿现在过得很好，有真心爱护她的男人，有朋友，有亲人……这么些年，我只顾去寻你，忽略了她，我甚至没有勇气对她说出我的身份。”
    在这寒冷的地下水晶洞穴里，那个黑衣男人逐渐泣不成声……
    而在地上，两派人马已经对峙许久。
    燕然站在最前方，他手里拿着寒光剑，望着对方黑压压的暗影杀手表情冷漠。
    “让你们洪长老出来！否则，别怪我们欺人太甚了！”
    “燕将军，不要这么大火气嘛。”那暗影楼主从中间走出来，不急不缓，一点也没有大难临头的紧迫感。
    燕然打量了他一眼，越发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这人就是以前的二皇子欧阳羽！
    “欧阳羽，大家都知道你的身份了，还戴面具装给谁看？”
    欧阳羽面具后的表情微微一滞，觉得这是唐宁告诉他的，心里也不奇怪。
    他将面上的面具脱掉，在修长的手指间轻轻转了个圈，那清俊的脸上勾起抹笑来，“没错，是我又如何？”
    燕然捏紧手中的剑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居然真的是他！那么，那洪长老便有更大的可能是……
    “你作为一个皇子，为何要做这等事？”
    “为何做不得？这楼主可比皇子来得自由轻松，想料理谁便料理谁，还不用看人脸色。”他那温润如玉的脸庞带着些邪气，“燕将军，我说得可对？”
    燕然不想与他废话，直接道：“让你们楼里的洪长老出来，否则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掉。”
    “哈哈，好大的口气。”那声音自那些暗影杀手后面传出来等那些人让开，一个红衣男子走出来，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人。
    燕然看着眼前人的身形，心里又冷下去几分，“洪长老，听闻暗影楼是你一人所建立的？”
    “是又如何？”
    “那七年前，我父母的死，可是暗影楼所为？”燕然一声厉喝，让在场的人心里都发紧。
    燕然紧紧地盯着对面的人，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些不同的东西来，结果，他却失望了，对面的人如古井无波，掀不起半点情绪。
    他只听那人答到：“无可奉告。”
    “哈哈，好一个无可奉告……”燕然红了眼眶，直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道：“燕时，枉我爹将你当做亲兄弟，你却亲手去杀了他！我爹！我娘！他们到底那点对不起你！”
    燕然身后的人俱是一震，燕时？！那不是白虎家主吗？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显然对方也不知道燕然猜到了他的身份，被燕然的话吓了一跳，刚刚那从容不迫的样子荡然无存，他甚至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看是不是没戴好。
    “你在说什么鬼话？谁是燕时？”他直接便开口否认，但强硬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丝心虚。
    “好，你不是燕时。”燕然提起自己手里的剑，“敢不敢与我比一场，是不是一见便知。”
    他们都是白虎家族的人，纵然可能学习了其它门道的武功，但细微之处总能预见端疑。何况燕时还曾经在清虚门下待过，露出的把柄只会多不会少。
    那红衣男子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背在身后的手指捏紧又松开，反复几次后，他无奈地叹口气，缓缓抬手将脸上的面具给揭了下来。
    【作者题外话】：有多少人猜对啦！留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