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 20 章

    过宋恂的话,项小羽首想的不她否当上这个电话员，而在脑子反复循环播放着一句话——
    楼上楼，电灯电话。
    这自五十代起,在城市和农村都非常流行的一句头禅，久不衰。
    通电、装电话，对于任何一个生产队来说，都天大的喜事！
    目前，整个团结公社,甭说装电话了,连通电的生产队都没有。
    而他们瑶水村生产队,不但借着机械养猪场的东风，让供电所率给队拉电线,如今居然连电话也可以装上啦！
    虽然渔业公司的电话，但好歹在他们生产队的地界上,四舍五入也他们生产队的电话了！
    项小羽兴奋地问：“宋主任,你们公司的安电话啦？”
    “的。不过，还不清楚申请安装电话的流程,回头还得去公社打打。”
    “那你们公司就全公社第四个拥有电话的单位了！”
    “之前全公社只有三部电话？”
    “对啊,”项小羽掰着指头数，“公社大院一部,邮电所营业室一部，省渔的渔业基地一部，只有这三部。”
    宋恂寻思,如果全公社只有三部电话,那他们想拉电话线这事，可需从县着手。
    想他说招聘电话员的事，项小羽有些不解地问：“宋主任,这个电话肯定安装你们大瓦房的，时候你们单位的人自己接打电话就行，干嘛还额外招聘一个人呀？”
    好像的有很多业务似的。
    苗玉兰也担忧地看过去，生怕他因为自丫头提了换工作的事，才顾及着面子，给她特设一个岗位。
    虽然这么想有些自作多情吧，但两人在省城相处了好几天，彼此间那点陌生和隔阂已很淡了。
    这会儿正双方关系最好的时候，保不齐小宋会因为给她面子，特设一个电话员。
    宋恂没有解释得特别详细，只问：“前天项队长去邮电局给公社打电话，让人帮忙通知贾支书和张会计的事，你们知道吧？”
    “知道。”
    “那你们知道，他打通这个电话，用了多长时间吗？”
    项母女摇头，她们连电话都没有『摸』过，哪知道打多长时间。
    “两个小时！”
    “啊……”居然这么久？
    宋恂给他们详细讲解了拨打电话的流程。
    项英雄拨打的省内长途电话。他需挂号，然后由话务员报给省台，省台报给市台，市台报给县台，县台再报给公社邮电所，邮电所报给公社大院，大院的人接通电话后，替他去生产队喊人。
    这个过程一环连着一环，只有任何一个环节无人响应的，那么这通电话就打不通。
    一通长途电话，幸运的十几分钟就接通。不过，若赶上白天的业务高峰期，那就有得等了，往往需等上两三个小时，反复拨打数次才打通。
    “我们单位眼瞅着就忙起来了，谁有时间天天跟电话较劲？”
    项母女恍然，这个电话员其实不怎么好当，急『性』子的人干不了。
    “宋主任，我有耐心等电话的，但你觉得我当这个电话员？”
    宋恂点头表示了肯定。
    这姑娘的声音与邮电所的那些话务员有些相似的。
    声音甜，语气轻快。
    兴许『性』格使然，她说话时，尤其说土话时，尾音偶尔会轻微上挑一，就显得比旁人清脆活泼许多。
    初中学历，声音悦耳，熟练使用普通话和南湾话，有耐心。
    这样的人，来他们公司当一个电话员符合条件的。
    不过，宋恂还把话说在前头，“这个电话员的工作，未必就比你在补网队补网更有前途。但你现在还轻，接打电话的工作也相对清闲，你可以借着空闲的时间给自己充充电。如果以后有更好的工作机会，也以此为跳板，争取更好的发展。”
    项小羽确实对这个工作挺动心的，这可比补网有趣多了！
    她还从没拨打过电话呢，更别提用它工作了。
    在宋恂眼很枯燥的工作，对她来说却充满了新鲜。
    可以在电话与许多人说话聊天的工作，太适合她了！
    “宋主任，进你们单位上班不得考试啊？”
    宋恂点头：“当然。你怕自己考不上？”
    公司招聘新人的事瞒不住，与其遮遮掩掩地将她招进来，还不如大方地发布招聘通知，让符合条件的报名者公平竞争。
    项小羽对自己向来『迷』之自信，理所当然道：“我肯定考上！”
    她已提前得招聘的消息了，比其他人都快了一步。
    回去以后她可以去公社的邮电所学习学习，看看人的话务员怎么工作的。
    *
    了火车以后，宋恂只与项母女结伴走公社就分开了。
    他得去公社的渔业基地，跟领导汇报工作。
    渔业基地的主任办公室门。
    甫一看宋恂的影，通讯员小周便起笑道：“宋主任，说你去省城跑业务去了？看你气『色』挺红润，不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宋恂心情不错，也回道：“借你吉言了，这次还有好消息跟领导汇报，尹主任在吗？”
    说有好消息，周干事脸上的笑更盛，“在呢，尹主任前几天就叮嘱我了。你来了，不用通报，直接请进！”
    说着就帮宋恂敲开门，请他进去。
    尹琼华早了外面的动静，与他碰面后甚至来不及寒暄，便心急地问：“刚你说有好消息，底怎么回事？赶快跟我说说！”
    这事也不怪尹琼华着急，她前天去县的分公司开中总结会。
    可，数来数去他们团结公社这边的生产情况都全县倒数的。
    若不手底还有一个金海支公司比较争气，他们公社非得垫底不可。
    不过，如果瑶水那边仍这样半死不活地拖去，他们距离垫底也不远了。
    宋恂事无巨细地讲了在省城联系几个单位的过，也说了其中几次三番遭遇的困难。
    沉默地他讲完，尹琼华也不禁在心赞一声厉害。
    省食品出公司省有名的大企业，全省的出食品，都由出公司统一运作。
    用老百姓的话说，这公司肥得流油。
    哪怕她在省渔工作的时候，也搭不上出公司这种单位的。
    而且找出公司合作这个思路，在她看来十分天马行空，如果不宋恂主动提起，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去走出这条路子。
    甭说给出公司供货了，只把鱼肝油的业务置换出去，他们就阿弥陀佛了。
    “把联合加工厂的任务置换成出公司的，确实会影响省渔今的计划。”尹琼华很有领导担当地说，“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主动跟省渔那边协商的。你现在最主的任务就尽快去省城签合同，把那支船队组建起来。”
    有了船，万事好商量。
    她凝眉思量一会儿，补充：“出公司不说船队得有至少五对机帆船嘛！咱们的步子完全可以迈得更大一点，只他们肯出钱，甭说五对，就十五对，咱们也吃得！”
    逮这么一个有钱的大财主，得可着劲儿地薅羊『毛』呀！
    “主任，跟出公司合作的这个机会十分难得，人刚开始希望咱们买渔轮的，可惜队没有会驾驶渔轮的船员，我没敢答应，所以才头约定了买五对机帆船。”
    尹琼华背着手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心飞快地盘算着。
    宋恂的潜台词她白，他们没有会驾驶渔轮的船员，么从外面招聘船员，么就得对本地船员进行培训。
    从外面招人不不行，但驾驶渔轮的船员都从各单位内部培养起来的，而且多数省渔等大单位的船员，除非他们提供的条件比城优越，否则谁会主动来他们这个小地方工作？
    对本地船员进行培训才一个可持续发展的选择。
    可，去哪培训？
    “你觉得让出公司为咱们出钱买渔轮的可『性』大吗？”尹琼华停来问。
    宋恂毫不犹豫地点头：“他们公司的军代表个很有魄力的军人，根本就看不上机帆船，最开始说的就买渔轮。咱们如果拿出一个确的态度来，买渔轮的事不不谈的。”
    见她又沉默地走来走去，宋恂也不催促，安静地等待她的答复。
    隔了几分钟，尹琼华才定决心道：“你过几天去省城签合同的时候，可以跟他们争取一买渔轮的事。就说咱们这边马上就会对船员进行培训，等渔轮出厂交付时，一定会有配套的船员。”
    宋恂故作为难地问：“那船员培训的事，咱们怎么解决啊？”
    “这件事由我出面去跟省渔联系！省城那边每都有船长船员的培训选拔，我这就跟省渔那边商量一，让咱们的船员蹭着他们的课程，学一学他们的技术。哪怕交一些培训费用也可以的！”
    尹琼华虽然被省渔发配来南湾的，但她跟单位的老关系还有联系，为了公事去走走关系，其实也没么。
    想起以前的老关系，尹琼华又不禁嘀咕道，“刘建安以前就技工学校的，回头我找他联系联系，让他也帮着想个办法。总不就这么便宜了他！”
    宋恂：“……”
    还英雄所见略同了。
    *
    从公社回生产队，已快班时间了。
    不过，他去大瓦房的时候，大还没走，都在等着他呢。
    贾支书在昨天晚上刚在队开了全社员大会，通报了可以用新船三成的价钱购买四艘退役机帆船的消息。
    因为动用大笔集财产，队让每每户出一个代表举手表决，否同购买这批船。
    结果就，全队三百多户人，除了两个没有行为力的五保户，全票通过！
    贾支书也说了，这船宋恂回船厂找关系才买的。
    既然连他们生产队都买两对机帆船呢，那渔业公司肯定也不会空手而归。
    自打午项母女回来的风声，大就不约而同地在办公室等着宋恂带回来的好消息了。
    因此，宋恂刚进院门，一群人就呼呼啦啦迎了出来。
    见他脸上带笑，贾红梅干脆连结果都不用问了，回就吩咐项爱国。
    “爱国，赶紧的，把提前准备好的鞭炮点起来，咱们庆贺一！”
    鞭炮顶多有两百响，十几秒就放完了，不过气氛被烘托得很位，人人脸上喜气洋洋的。
    宋恂笑：“船还没回来呢，你们急么？”
    “今天预热一，等船回来了，不用咱们张罗，项队长就带着村的老少爷们张罗起来了。”项爱国自豪地竖起一个大拇指，“我们村的新船水仪式，在十八乡都这个！”
    想项队长以前的职业，宋恂信了。
    碍于大脸上的期待实在过于显，宋恂没有拖沓，直接宣布了这次去省城买船的结果。
    “省食品出公司将与咱们瑶水支公司结成帮扶对子，为咱们支援两对退役渔船和至少三对新船，船款以瑶水支公司每次捕捞交付的水产抵扣。”
    院子只短暂的安静一瞬，就爆发出掌声和欢呼声，六个人愣弄出了十六个人的气势。
    严秋实甚至还在原地狠狠地跺了跺脚。
    公司原本只有三对渔船，即便知道宋恂去省城有所收获，但大只以为他利用跟船厂的关系，租用或低价购买了一两对退役渔船。
    谁也没想他会这么大手笔地一次『性』购入五对船！
    这些船的加入，立马让他们的船队规模扩大将近两倍！
    吴科学跑过来攀上宋恂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这回他的心终于可以放回肚子了。有了船就完成任务，这个公司还干去！
    “我去信用社跑贷款，被人拒绝了，还想着没带出款子来，怎么跟你交代呢！这几天把我愁的呀！”贾红梅使劲鼓了鼓掌，“这回我总算放心了！”
    在省城的时候，宋恂就已暗自兴奋过了，这会儿的情绪相对比较平静，留给大一些时间消这个好消息。不过，眼瞅着天『色』渐晚了，宋恂抬手压了压。
    “多了五对船确实好事，但五对船的船款不小数目。原本咱们只完不成生产任务，而等正式跟出公司签了合同以后，就负债营了。大也心有数。”
    几人从买船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确实，这么多的钱，他们公司得至少白干两才还清船款。
    “没事！”贾红梅很有默契地配合宋恂，“大不了大辛苦干两！把这两熬过去了，船就咱们的！给出公司供货，那连金海支公司也捞不的好事！海货出，这多光荣的事呀！”
    严秋实也说：“对！辛苦点不怕，就怕没事做！宋主任，你放心吧，既然你已把路子给大趟开了，我们肯定珍惜这次机会，好好干！”
    有了他们打头，剩的几人，包括一直别别扭扭的杜三泰，都接连表了态。
    “行，”宋恂看了眼手表，“时间紧任务重，我把最近的工作任务安排去，大抓紧时间干。我天就跟红梅嫂子去省城签合同！”
    贾红梅惊喜地问：“我也去省城吗？”
    她最远只去过县，别说省城了，连他们市都没去过呢！
    “你会计，当然得跟着去。”
    贾红梅再开时的嗓音都有些紧，忙问：“天就去不太快了，你休息两天再去吧？”
    这么连轴转哪受得了。
    而且，头一回去省城，她怎么着也得准备准备呀！
    冷不丁说，天就出发，她还有些懵呢！
    宋恂摆手：“赶紧去签了合同，我才放心。这个思路一打开，出公司方面可以选择的合作对象就多了。迟则生变，等其他人琢磨过味儿来，保不齐会有其他单位与咱们竞争。”
    这件事已在出公司上会讨论过了，不么秘密。
    省城大公司的那些领导，关系网复杂，像宋恂这样托关系找上门的不在少数。
    这会儿肯定已有人得消息，开始动心思了。
    大被他说得紧张起来，杜三泰建议道：“不你俩别坐火车了，省城得跑二三十个钟头。不如从砚北港出发，坐摆渡轮船去省城，朝发夕至。”
    贾红梅也附和：“对对对，坐船比坐火车快，咱们天早上就出发！让我那个开船送咱们去摆渡码头，十几分钟就！”
    “有去省城的夜船吗？”宋恂问。
    坐轮船虽然速度快，但乘坐朝发夕至的船义不大。
    晚上省城的时候，人公司都班了，他们还得等第二天才见人。
    “晚上九点半有最后一趟摆渡船。”
    宋恂与贾红梅对视一眼，两人异同声道：“今晚就出发！”
    这会儿午五点，宋恂让她去准备出差用的东西，然后对剩的人交代了工作任务。
    “以每艘船上需八个船员计算，我们公司还有至少八十个船员的缺。”宋恂看向杜三泰，“老杜，你现在负责船员事务了。提前拟定一个招工启示，求和待遇都写白。合同签好以后，咱们就立即招兵买马。”
    杜三泰管了几天船员，没当上主任的愤懑不平已消散了不少，这会儿说又招收八十个船员，更顾不上前那气了，赶紧点头答应。
    在队招船员可个肥差。
    不想宋恂却突然说：“这次的工作量比较大，八十人不小数目。小严，你以前就干这个的，业务都做熟了，暂时把手的工作放一放，帮老杜分担分担。我跟红梅嫂子不在这几天，有么问题，你们商量着办。”
    杜三泰：“……”
    严秋实虽然不乐干这个，但非常时期还以大局为重，问起了对船员的求。
    “按照以前的招工条件执行就行。不过，给机帆船招船员不关键，关键通过这次招聘，为渔轮的船员选拔储备人才。”宋恂对他们透『露』了，有可购置渔轮的事情，“尹主任已答应了会帮忙去省渔找门路，培训船员。所以，我们这次招聘的船员，在保证打渔验和力的同时，兼顾学历。对高小以上学历水平的船员，可以放宽龄和『性』别求。”
    杜三泰瞪眼：“放宽『性』别求么思？让女人上船？”
    “现在没时间解释，等我从省城回来后再说。”
    交代完招聘船员的事，宋恂又叫来通讯员项爱国，“爱国，你天去公社的邮电所跑一趟，问问他们，咱们公司想扯一条电话线，需办理么手续？”
    众人被他一会儿一个主，弄得晕头转向。
    八十个船员的事还没解决呢，咋又扯电话线了？
    电话线随便扯的吗？
    项爱国为难道：“主任，你可不清楚咱们这边的情况，可不么单位都安装电话的！公社只有……”
    “我知道，公社只有三部电话，但咱们这业务需，必须有电话。”
    大当然都想让单位装上电话，但客观事实也得跟宋恂说清楚。
    杜三泰给他泼一盆冷水：“不么单位都扯电话线的。现在农村的电话所有制分两种，县的地方国营的，公社以集所有的。集所有就得集的，公社大院那边不同。”
    “你怎么知道公社不同？”吴科学斜眼瞅他。
    “嘁，我小姨子在公社卫生院工作，他们卫生院也想扯跟电话线，有么紧急病患，可以往县医院打电话寻求支援。不过，公社大院没同。”
    宋恂不禁问：“给医院配个电话应该的，公社为么不同？”
    “公社大院那边的答复，病情紧急的患者，自己就知道去县医院了，没人往卫生院送。来了卫生院的，都情况不紧急的。万一有特别急的，打了电话也来不及。”
    众人：“……”
    好像有点道理。
    宋恂还有紧事，没时间跟他们胡扯，对项爱国交代道：“你不用管别的单位怎么样，去公社打了情况再说。”
    “万一他们不同呢？”
    “那你就告诉他们，这个电话联系出水产业务的，出订单关系我们的国际形象。你问问他，耽误了正事，他负得起这个责任不？”
    项爱国：“……”
    你这虎皮大旗地一通扯，谁敢说负得起责任啊？
    *
    安排好公司的事，宋恂与红梅嫂子约定好集合时间，就匆匆往项院子跑。
    苗玉兰回以后也不闲着，正在院子洗这几天攒来的脏衣服。
    项小羽则拿着从省城带回来的糕点，逗着小侄儿说话。
    见他着急忙慌地跑来自院子，苗玉兰以为出了么事，赶紧站起来，将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就问：“出么事了？把你急成这样？”
    宋恂跟她说了自己马上返回省城的事，不等她再说么，就从兜掏出二十块钱，塞进她手。
    “苗婶，给我带点您自己做的海鲜零食。”
    苗玉兰把钱推回去，佯怒道：“那些东西又不值钱，你想吃随时过来拿，给么钱！”
    “嗐，不我想吃！”宋恂解释，“我想把咱们这边的特产拿一些样品带去出公司。我觉得您做的几样零食都挺好吃的，我人吃过以后，也都赞不绝。所以，就想给出公司的负责人看看，咱们这的东西有没有出价值。”
    那个罐头食品加工厂生产的鱼罐头，他特买来尝了尝，味道也就那样。
    他私心觉得没有瑶水村这些『妇』女们做的小零食好吃。
    说他喜欢自己的手艺，苗玉兰挺高兴，但拿自己做的东西出卖给外国人，她却没么自信。
    “我做这些就给孩子吃的，这东西出不惹人笑话嘛？不行不行！”
    项小羽不理会母亲的推脱，跑进屋把自装零食的大筐搬了出来。
    “被选上，这多光荣的事啊！”项小羽劝道，“咱们把自认为最好的选出来，让宋主任带去省城，选得上选不上，那得由人说了算。你怎么自己打起退堂鼓了呢！”
    宋恂笑道：“就这个理，我也只顺带着问问。不行，得看人的。反正也往省城跑一趟，空着手去，总觉吃亏了。”
    “对对对，宋主任，你这次多带点东西过去。人不收也没事，你就把这些当成礼品送给人。反正也不值钱，就不用往回带了。”项小羽叉着腰琢磨一会儿问，“我自己酿制的海鲜酱油行不行？”
    “行，但凡咱们这有的，你都给我带一些，但包装严实，不潵得处都。广撒网，让他们去选。如果带去的东西多，兴许会被他们看中一两样。”
    “哎！那我再一婶问问去，她做的蟹酱最好了！”项小羽从他手抽出一块钱，晃了晃说，“我跟她买点去。”
    被项小羽这么一带动，附近几的『妇』女们，都活跃了起来，捧着自的笸箩往项院子聚集。
    像进行厨艺比拼一般，纷纷展示着自己的手艺。
    烤鱼片墨鱼仔紫菜海带这些都基本『操』作，蟹酱、蟹米、醉蟹，也寻常，有个大婶捧了一个陶罐子过来，一打开盖子就飘出阵阵辛辣香气，捞出来的鱼肉已看不出原本的品种了，通裹着一层红油。
    被那辣味刺激得，宋恂不自觉咽了水。
    “我这个红鱼的做法，可祖传秘方，我那子，就着一条鱼，吃六个窝头！”
    众人心想，你这个红鱼，有点费粮食啊。
    宋恂像供销社乡收购土特产的小干部似的，在项院子支了张桌子。
    又请吴科学帮忙去代销点买了一沓牛皮纸。
    问清楚这谁的东西，就用牛皮纸将东西包起来，在正面写一个编号和『妇』女们的姓名。
    再将对应的编号写在纸条上，发给人。以便“参赛作品”被出公司选中后，可以找源头。
    于，当贾红梅在码头等宋恂时，就见他肩上背着一个大背包，左手提着两个『尿』素袋子，右手拎着一串叮呤咣啷的小陶罐。
    后还簇拥着几十个婶子大娘，十几个大姑娘小媳『妇』……
    “你们这干嘛呀？”贾红梅哭笑不得地问。
    除了前两欢送被部队选去参军的两个男娃，她已好久没在村见识过这种阵仗了！
    “哈哈哈，我们来送送小宋主任！”『妇』女们嘻嘻哈哈的纷纷回话。
    自己的手艺有可被省城的大公司看中，大心都挺美的。
    宋恂与红梅嫂子说了自己的打算，将那一串陶罐递给她，“你帮我拎着这个，千万别打碎了！面有几样东西，我还挺看好的。”
    贾红梅提着那串罐子无语道：“这么多东西，你让人怎么选啊？这得有上百种了吧？”
    “的就这个效果！你想想，面的同志千迢迢地将上百种特产送去省城，任他们随挑选。哪怕顾及咱们的面子，也会选中一两样吧！这些东西，只有一样被选中，咱们就没白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