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往日仇怨（2）

    “谢神医！”永悦不敢置信的看着说这话的谢如玉。
    谢如玉理也没有理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晓春，“我看得出，你很希望为你姐姐报仇，可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用如此迂回的办法，在她的洗脸水中下介草汁？直接在她的吃食里下砒霜，岂不是更简单？”
    谢如玉双手环在前，近前两步，“你别告诉我你没机会？你是远惠郡主院子里的人，要想接触到她的吃食，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吧？可你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不选择最直接的办法呢？”
    晓春被谢如玉逼问的往后退了退，她眸光闪烁的不敢直视谢如玉的眼睛，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颇为硬气：“我是想让她在临死前受到折磨！”
    “你撒谎！”谢如玉拆穿她的谎言，“你不是想让她受到折磨，而是你心软了，对不对？”
    “我……”
    晓春说不出话来。
    “因为你发现，远惠和你所了解到的不一样，所以你迟疑了，也心软了，但是你又觉得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姐姐，所以才选择用如此迂回的手法惩罚远惠，我说的对不对？！！”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就是要她生不如死，我才没有心软！她杀死了我的姐姐，我要为我姐姐报仇，对，我要报仇！”
    晓春的情绪很激动，大声为自己申辩，但她的申辩听在谢如玉的耳朵里，更像是自我说服。
    这也让她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叹了口气，握上晓春的肩膀，“何必再自欺欺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确是对远惠心软了，因为你发现，她好像没有那么坏，对不对？”
    晓春用力的挣开谢如玉的手，咬牙恨声道：“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和你姐姐感情很好吧？”谢如玉突然话锋一转。
    晓春愣了一下，内心的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谢如玉笑了一下，“很好猜，如果感情不好，你又何必独自深入虎穴，来报仇呢？要知道，你要报仇的对象可是郡主。”
    “你说的没错，我和姐姐的感情很好，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只是家里穷，姐姐为了我，十岁的时候就来京城谋生，去大户人家当丫头，她将我托付给村里的里正，每次赚来的银子，都花在了我身上，她常说，我还小，要长身体，所以必须要吃好的。”
    说到自己死去的姐姐，晓春的眼睛变得通红，神情间的狠厉被怀念取而代之。
    “我姐姐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她对我好比对她自己都好，她说，爹娘走的早，长姐为母，她要代替死去的娘对我好……”
    “可是，这么好的姐姐，最后却死了，被乱棍打死！”晓春通红的眼睛瞪向远惠，“是你，是你下令让人打死的我姐姐，是你，是你！”
    晓春的情绪再次变得激动起来，她挣扎着扑过去，嘴里喊着远惠是刽子手，害死了她的姐姐，害得她没有了亲人，都是她！
    “可是你就算杀了她，你姐姐也活不过来了。”谢如玉这话说的很残忍，但却又是事实。
    晓春喊声一顿，“是，我姐姐再也活不过来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她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哭的让人难受。
    谢如玉见此，心中微叹，偏头问远惠，“她姐姐，是你下令让人乱棍打死的？”
    远惠下意识抬头看向谢如玉，又看了看晓春，轻轻的点点头。
    “是为什么？”
    “谢神医你……”
    “你闭嘴！”不待永悦的话说完，谢如玉便厉声一喝，“永悦公主，你还想不想让我救你的女儿了？”
    永悦脸色难看，嘴唇蠕动半响，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想的话就闭嘴！”谢如玉很不客气的命令道。
    随即不再搭理脸色难看至极的永悦，目光直视远惠，嗓音猛地拔高：“说，是为了什么？”
    远惠被吓了一跳。
    “说！”
    见谢如玉脸色一寸寸沉了下来，远惠这才瑟瑟缩缩的将原因说了出来。
    随着远惠的话，谢如玉的脸色，已经不能称之为难看了。
    “简直是荒唐！就因为你心情不好，你就打死了一个人？远惠，这些年死在你手上的人命不少吧？午夜梦回间，你可曾有过丝毫的愧疚？你可曾做梦梦到过她们？”
    远惠捂着脸哭了起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后悔了，真的，谢神医你相信我，我真的后悔了……”
    远惠从床上挣扎着下来，向谢如玉扑过来，迫切的告诉谢如玉，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让谢如玉相信她。
    看着面前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远惠，谢如玉叹了口气，“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这世上什么都不缺，就缺后悔药。”
    “我……”
    “就凭着你过去的所作所为，真真是死不足惜。”
    “谢神医，不要，不要，给我个机会，我真的后悔了，也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远惠紧紧抓着谢如玉，不停的哀求道。
    “我知道你后悔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然的话，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吗？”谢如玉看向晓春：“我说的对不对？”
    晓春抿唇不说话。
    “什么，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晓春正是看到了你的改正，所以，她才只是在你的洗脸水中加入介草汁。”
    不然的话，远惠根本不可能活生生的站在这，早就小命休已。
    远惠倏地看向晓春，“真，真的是这样吗？”
    晓春依旧不说话，但她的不说话，也恰恰好是最好的回答，变相的等同于默许。
    一来，事到如今，晓春连在洗脸水中动手脚都承认，更承认自己是来报复她的，那么，就不可能不承认这种事。
    只不过是嘴上没有承认罢了。
    当然，也不难猜她嘴上没有承认的原因，无非是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姐姐罢了。
    事实上确也如此。
    ……